詩宛不敢縮著身子,怕觸碰到了傷口,隻是靜靜地等待,仿佛過了有一輩子那麼久,那抹白色的身影才再次出現在了視線觸及之處,漫漫黑夜,這樣一抹白,讓人無法不感到安心。
洛賦扶起詩宛,再次背起詩宛繞到寺廟後門,一個飛躍進入了寺中,此時的詩宛才想起,能夠在撫月和抱琴的眼皮底下不動聲色地來來回回,他,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呢。
未來得及出聲提醒,洛賦已經推開門走了進去,撫月一個閃身立在身前,手中長劍閃著寒光,冷冽地開口:“來者何人?——啊!小姐,小姐你怎麼樣了。”
抱琴立刻翻身下床,和撫月一起攙扶詩宛躺在床上。
洛賦為詩宛重新包紮了傷口,囑咐詩宛要好好休息,合上門離去。
撫月略帶了幾分啜泣:“小姐,小姐我還以為你怎麼了。消失了整整2天,抱琴派出去的人隻在林中找到黑風的屍首。”詩宛笑著安慰撫月:“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要不是洛醫出手相救,小姐恐怕就——”撫月埋怨著。
抱琴拉了撫月:“好了,小姐恐怕是快馬加鞭回來的,總得讓小姐好好休息吧。小姐怕是也知道了才趕得這麼急吧。”怕她們擔心,沒有告訴她們差一點有生命之憂,之說傷的有些嚴重。
“怎麼了?”
“難道小姐不知道?將軍帶了人正往這兒趕來,我們也還是去找小姐的時候發現的呢。”撫月整了整情緒為詩宛擦拭著臉。
抱琴接過詩宛換下的衣服:“我就先走了,撫月,好好照顧小姐,有什麼事通知我。”
“撫月,他們什麼時候到?”
“明日。”那麼,若不是今晚趕回來,是不是明日……搖了搖頭,詩宛暗笑,就是趕回來了,一身的傷,恐怕明日也撐不了多久。
夜的另一端,慕守禦在客棧休息。想起下朝後王妃不容拒絕地看著他:“禦兒,宛兒去青台寺為你父親祈福,你也一同趕去吧。”慕守禦一向敬重母親,何況的確是自己忙於政事,一直疏忽了父親,便應了下來,向皇上告假之後急速趕了過來。不明所以,心中有一股期待,望著稀疏寒星的天空,慕守禦按捺心中的某股情緒。不是,討厭柔弱無主見的女子嘛?不是反對政治聯姻嗎?為什麼心裏浮現的,是那個女子淺笑的身影呢?
想起無意間在櫻花樹從中撞見的一幕幕,慕守禦的心中一陣悸動。之所以如此匆忙,恐怕不隻是母親的命令吧。冷硬的表情有幾絲鬆動,不斷告誡自己,詩宛,不過是他的一個擺設而已。他此行,隻是為了母親和父親。
和衣入睡。
明天,似乎也並不是那麼風和日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