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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靜謐。

仿佛連空氣都靜止了般。

鋪天蓋地的沉默。

詩宛掀開帳門走了進去,撫月默然。

見到詩宛進來,撫月起身,手緊緊拽著絲帕,諾諾喊了聲:“小姐。”

詩宛眉輕輕揚起,慢慢踱入屋子裏坐於貴妃榻上,也不多言。

半晌,放下手中精致的杯子,輕輕說道:“撫月,是今晚的事兒吧?”肯定的語氣。隻是撫月並不是這樣的性子,想來,也該是另有其人了。

撫月不安地看著詩宛:“小姐——羽衣她——”

詩宛淡淡笑道:“該是羽衣受了綠兒的令,過來找我,不意被慕守禦撞見,一急之下與慕守禦戰了起來吧。倒也是了,羽衣那性子。”

“小姐。羽衣不是故意的,她本不想傷將軍的——”

詩宛依舊淡笑著:“撫月,羽衣的性子我是知曉的。她該也是沒什麼惡意。說吧,然後呢?這可不是往常的撫月啊。”

“小姐——”撫月猶豫了幾分,“燕草如碧絲。”

“是燕草吧,若是下的是碧絲,恐怕這會兒就不是這麼寧靜了。”詩宛的心裏感到了幾分暖意,“羽衣她,也該是為了我才如此吧。”

撫月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由得一笑,破了空氣的凝結“小姐怎麼知道的呢,羽衣那丫頭一直嚷著要讓將軍好看,說是將軍要是再欺負小姐,就把他拖出去解決了。”

“怕羽衣衝衝地,撫月讓她先走了吧,”詩宛收起了笑意,“羽衣她,帶來了什麼消息?”

“影閣查出小姐所需資料,小姐是否現在過目?”

“不必了,收好,有用的時候我自會通知你的。”詩宛靜靜立在一側。

許久,詩宛的聲音仿佛是從遠處飄來:“解藥呢?”

撫月遞過一個淡青色紋著碧絲的瓷瓶,詩宛隻是定定地看著瓷瓶。影閣的解藥,想來都隻是留著一瓶,隻此一份。似乎過了很久,久到詩宛的心都漸漸凝結,握著瓷瓶的手不斷收緊,粉末從手間落下。

撫月訝異地看著詩宛:“小姐——!”

“撫月,”詩宛回頭,聲音中透露著某種堅持,“我從來都不曾忘記,我是,箏閣閣主。”

“小姐——”撫月喃喃。抬頭,卻是燦若星辰。

詩宛的眼睛,漸漸濕潤。

強迫自己回頭,不去想。有些東西,是她即使舍棄了生命,都無法放手的。即使隻有一分的可能,她也不能容許發生。

今夜,月色慘淡。

次日的清晨。

詩宛照例去慕守禦的將軍營帳,卻被守衛擋在了門外:“夫人,太子有令,與將軍徹夜討論行軍方案中,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詩宛溫婉地笑笑,把手中的糕點遞給守衛:“如此,便勞煩把這些轉交太子殿下和夫君吧。”守衛倒也是與這位將軍夫人不熟,隻是幾日行軍途中的評論,也不乏幾分好感,加之詩宛又沒有想象中的為難半分,也是欣然接過盤子。沒有看到,轉身後詩宛的俏眉緊鎖。

詩宛正欲離去,不想帳內慕守賢已然聽到了詩宛的聲音,快步走出:“堂嫂止步。”

詩宛回頭,行禮:“宛兒見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