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守賢笑道:“堂嫂既然來了,不妨進來坐坐吧。”
“怕是擾了殿下和夫君的商議。”
慕守賢隻是頷首,示意詩宛,詩宛會意,也不再多說,入了帳。
疑惑地看著四周,詩宛輕輕詢問慕守賢:“殿下,夫君呢?”
看到詩宛一進來就是尋找慕守禦,慕守賢的心裏不由地有幾分黯然,她若是知道堂兄出事了,怕是會憂心吧:“隨我來吧。”
屏風後的榻上,躺著麵無血色的慕守禦,詩宛的淚水凝聚著,手不主地捂著嘴巴,快步走到床沿,側身靠著:“夫君——”
慕守賢有幾分愧疚地看著詩宛:“抱歉,宛,是我——”
梨花帶雨的詩宛卻沒有怪罪慕守賢半分:“是那天晚上吧?若是賢在,定然不會讓夫君傷著,這種事兒,又怎麼可以怪著賢呢。”傷感的語調,卻沒有到達內心。心中,也是絲絲的愧疚,隻是她無法在明明知道會暴露隱城的情況下,依舊為了自己的“夫君”舍身冒險。也許,她,也是自私的吧。心中苦笑了幾分。
“有救嗎?”
“除非找到下藥之人。”慕守賢也是花了功夫尋找,苦於沒有結果。
“殿下,”詩宛突然盈盈下跪,“請殿下一定相助。”
“宛兒這是怎麼了。”慕守賢忙去扶詩宛起身,詩宛執意跪在地上。
詩宛看著慕守賢:“即使找不到下藥之人,如果回京,如果找到神醫,是否可解?”
“是,不排除這種可能。”慕守賢歎道,“隻是行軍途中,無法貿然折返。”
“殿下是怕引起軍心混亂吧,將軍出了事兒,軍隊除了殿下,可算是群龍無首了,隻是殿下,宛兒隻是一介婦人,心中想的也是夫君,若是殿下不怪宛兒欺君犯上,宛兒有一計。”
“說。”
“聖旨。急招夫君回京。”
慕守賢挑了挑眉:“然後呢?”
詩宛突然一笑,仿佛是看到了慕守禦的希望,起身說道:“賢大可說與夫君同行,先行離去,我可以令撫月暗中護送夫君到京城附近與賢回合,隻是進京之後的一切,就要依仗賢了。”
“撫月如何?軍中如何?”
“若是賢心安,宛兒願與秦將軍共保燕關。在賢回燕關之前,宛兒誓保燕關。”看著慕守禦的眼眸,深邃,讓人不由自主地相信著。“撫月自小跟著師父習武,加之又是喬裝,想也是沒什麼大礙。”
“宛兒不親隨,放心嗎?”
詩宛回慕守賢一個溫暖的笑靨:“賢不是說過,可信。”
慕守賢看著詩宛:“宛兒,不要讓我後悔,我的這個決定。”為了詩宛,他可以再不顧一切試一次,隻是,慕守賢,最後的最後,還能再度放下嗎?
拿出了隨身的玉佩:“無論何時,此令可調配太子府的一切。”詩宛緩緩接過玉佩,淺淺笑著,笑容中卻透著幾分哀愁,更多的,是堅定。
交給詩宛,他該是,可以放心的吧。
苦苦地一笑,看著慕守禦,若是不珍惜的話,他可真的是,會不惜一切代價的。隻是,心中莫名的感覺,依舊在擴展著。未知的明天,誰都無法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