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宛擋住了詩琴指向撫月的手指頭:“詩琴,這裏可是王府。你在本宮的府邸傷了本宮的侍女,試問又該當何罪?琴兒,好女孩可是不會用手指著別人。”輕描淡寫地帶過,詩琴生氣,卻無處發泄。此刻的詩宛,讓她從心底害怕起來。
詩琴嘟嘟囔囔,還想說些什麼,詩宛又恢複了笑臉:“琴兒,如果沒什麼事情了,你就去歇息吧,本宮也累了。”
詩琴推了把雨露,喝道:“還不快走。”雨露小步快跑跟著詩琴走出去。
房門在她們身後闔上,撫月回過頭,詩宛疲軟的身子倒在了桌子上,詩宛的臉上有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撫月從箱子裏翻出軟筋散,可暫使內功散去幾個時辰,詩宛仰頭服下,卻不見絲毫好轉。撫月旋身想出門叫一桶涼水,詩宛看出,說道:“撫月。不要去。”
“小姐!”撫月看到詩宛眼中的堅持,的確,這天可算不上熱,洗冷水澡太過引人注目了。不停地換了冷毛巾讓詩宛拽在手心,撫月心疼不已,也隻得手足無措地陪著詩宛。
“撫月,沒事的。”詩宛撐起笑容安慰撫月,“不如,撫月說些事兒給我聽聽吧。”詩宛本想讓撫月回房,看到這樣的自己,她心裏必定難受。可也知道,撫月萬萬是不肯在這樣的時候離開自己的,就作罷了。
她靠著僅存的意念,一直撐著。
手指緊緊拽著,直到泛起血絲,不願鬆開,我命由我不由天。
“有刺客!有刺客!”門外傳來一陣騷動,撫月過度擔心詩宛,竟沒有聽清。側耳細聽,撫月對著詩宛搖頭以示無礙。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撫月開了門,管家焦急地說道:“撫月,少夫人呢?”
“少夫人已經歇息了。吳伯,出什麼事了?”撫月強自鎮定。
“那就好,我等會兒會加強人手保護西廂的,有人看到刺客往西廂這邊來了。少爺正在派遣忍受,一刻就來。”
“吳伯,你還是多派人保護老爺和夫人吧,我家小姐有我保護著,不礙事的,要是小姐知道了,也會不安心的。”
“我這就趕去東院瞧瞧,保護好少夫人。”聽著支援的人到了,吳伯趕著向東院跑去。
撫月鬆了口氣,命令道:“你們都在門口守著吧,我進去瞧著少夫人就行了。”
“是。”領頭的將領沒有異議。
撫月關上門,一轉頭,倒抽一口氣。
詩宛食指豎在嘴唇前,令撫月噤聲,撫月小步靠前,怕那人傷了詩宛,詩宛剛剛服下軟筋散,現在可沒有絲毫自保的能力:“你,你要幹什麼?”
黑衣掩蓋了刺客的鮮血,詩宛氣喘籲籲,仍是嗅到了一股不對勁:“你受傷了。”肯定句,很低聲地說道。
“不要多管閑事。識相點,別出聲,我不會殺了你們。”陰森的利劍高舉,對著詩宛。
詩宛斜坐著,笑笑:“不必多言,傷口沁血了,我隻是不想髒了我的地方。”微微轉過頭,“撫月,拿點傷藥過來。”
撫月依言,刺客的劍頃刻到了詩宛的脖子上:“我說了,不必!”
詩宛偏頭,粲然一笑,似乎有一道陽光順著微弱的光線刺了過來,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有些病態的蒼白與暈紅,奇異地糅合在了一起,月色撩人,人尤甚之。刺客的手一抖,詩宛卻放過了這樣絕佳的時間。
撫月徑自取來了傷藥,放在桌上,詩宛道:“若是不相信,你可以自取療傷。”說罷,放了簾子,斜躺在榻上,她剩下的力氣,已經不多了。
“今日承蒙相救,來日必定相報。”刺客收回劍。
“這倒不必,你過會兒再出去吧,慕守禦還在府裏,你走不了的。”詩宛氣息有些散漫。
刺客有些訝異,他居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這女子還真是:“沒事吧?”
詩宛苦笑,不再隱瞞:“你說呢?”
不顧男女之防,他上前把了下脈“我有解藥。”看到詩宛的疑惑,出乎意料地解釋道,“祖師是製藥之人,此藥本意不是流傳作為春藥,叛逆師門之人並不知此藥有解。”
“還請公子賜教。”
他猶豫了會兒:“可是,我沒有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