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顧城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毫無商量的餘地。
“你——!”
她有些氣結的瞪著他,長這麼大,頭一次她想要的東西,卻得不到。
“嗬,”忽然,她笑了笑,嘴角劃過一道冰冷的線條,“曄的話,看來你沒聽進去——”
“不要以為曄說你是什麼,你就是什麼!”顧城驟然拽過她的衣領,像提小鳥似的,把她提了起來,黑色的眸子裏迸射出一道戾色,“在我這裏,你什麼都不是!不要再挑戰我!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半吊在空中,衣領勒得她呼吸困難,眸色是畏懼的,盡管如此,她還是咧嘴笑開了,像一朵溺在漩渦裏,不停地掙紮卻還要逞強的花蕾,她艱難地開口,“如果你聽從,就沒有什麼該死的挑戰。”
黑眸驟然縮緊,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挑釁他,而且還是一個毛還不全的小孩子,顧城的臉鐵青,眉心皺成了一團,這通常是他發怒的預兆。
很奇怪的是,他忽然鬆開了手,破天荒的放過了她,要是放在以前,有人膽敢這樣對他,那人定屍骨不存。
很久遠的時候,他剛進森,有人質疑他體格瘦弱,不能在森勝任任何事情,第二天,那人就成癱瘓了。
他的殘冷,是眾所周知的事,沒有人敢輕易挑戰他。
然而,麵對向晚晴,他忽然鬆了手,從藤椅上一把扯來襯衣穿上,然後對她說,話語裏盡是不屑,“我不和小孩計較。”
“你——”向晚晴氣傷了,望著顧城離去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混蛋!
這時,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起來,在這還怒氣還沒平息的氣氛中,不管電話的那端是誰,顯然會成為她發泄的對象。
“幹嘛?!這個時候打什麼電話啊?!”
幾乎是吼出來的,電話這端的季盛繁一怔,很顯然那端濃烈的火藥味,嗆到了他,把手機拿開,看了一下時間,這個時候不能通電話嗎?
“你生氣了?”
聽到電話裏,傳來熟悉的聲音,剛才所受的委屈立即化作盈盈的淚水,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轉,她不想示弱,不想在任何人麵前變回從前那個樣子,所以極力壓製住嗓音裏的異樣,“沒有。”
“那怎麼語氣裏都是濃濃的怒氣呢?”他問,隻是擔心。
“哦,剛才在做數學,正在思索一道題的解答過程呢。”她抹了一把溢出來的淚水,把頭揚得很高。在網上,她曾經看到過一句話,淚水想要流出來的時候,把頭抬起來,它就會沿著原路流回去,任何事都不可以擊垮她。
“那你拿過來,我解給你看。”季盛繁會心一笑,沒往他處想。
“嗯。”果然,淚水流了回去,她也笑了起來,如果這點關卡都過不去,那就別談以後了,忽然心情大好,她問,“學長,你打電話是有事嗎?”
電話這端,季盛繁故作神秘的一笑,“明天早上,去校園後院再說。”
她還沒來得及追問,季盛繁就掛了電話。
三樓走道的欄杆邊上,席風站在那裏,是無意間瞥到了下麵,卻移不開眼,清遠的眸底,映著的隻有她,倔強的她,生氣的她,還有落淚的她,都讓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深深地揪了起來。
他總覺得,她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麼時候已經見過她了。
視線往後,洛基斜靠在牆壁上,壁燈的光芒投射下來,他看著這一幕,性?感的唇角扯出了一道玩味的笑容。
看來,他的小主人,很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