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鼎再次從沉睡中蘇醒過來。
周圍的一切情況資料都迅速的掃描入他的腦海。
潮濕陰暗的街道,雨點不斷的灑落,帶來愜意的清涼。街道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清理了,地上全部都是淹沒腳麵的積水,上麵漂浮著亂七八糟的雜物,散發著濃鬱的腐臭味。
微風吹拂著豆大的雨點,傾瀉在身體上,好像是密集的箭鏃,打得人生疼。空氣中似乎還飄散著血腥味,無論微風如何吹拂,都彌久不散。周圍黑漆漆的,看不到什麼光芒,隻有前麵一點如豆的燈光,好像是地獄門口的引路燈。
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痛苦的呻吟源源不斷地傳來,正是那如豆的燈光所在。
劉鼎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站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赤裸裸的身體,徑直走向那點燈光。
投石機拋進來的磨盤大巨石,摧毀了房屋和街道,到處都是斷裂的磚牆,碎石磚塊散落在積水中。積水中似乎有些不明生物在嗜咬他的腳板,鋒利的就如同是南太平洋的鋸齒魚。突然間,劉鼎一伸手插入水中,抓起一條隻有五寸長的黑色小蛇,將它狠狠一甩,黑色小蛇就落在旁邊的泥牆上,粉碎成一團肉醬,暗紅色的鮮血順著濕漉漉的泥牆流淌下來。
血腥味越來越強烈,縈繞不散,卻絕對不是那條小蛇可以散發出來的。劉鼎來到了屋子的門口,斜眼看去,隻看到殘舊的屋子裏麵,門口躺著三具屍體,兩具屍首分離,一具腦袋和身體藕斷絲連,地上到處都是流淌的血水。血水流淌到外麵的街道上,很快就被雨水衝淡了。膝蓋深的積水被劉鼎的腳板攪動,越過來門檻,衝入了屋子裏麵,尚未凝結的鮮血頓時蔓延開來,整個屋子都顯得紅彤彤的,觸目驚心。
一個幹瘦的婦人和一個小女孩正躺在草席上,接受男人強烈的摧殘,看不到她們的臉,隻能從聲音判斷她們處於非常痛苦的狀態。那個小女孩可能隻有十二歲的年紀,在男人的摧殘下不停的顫抖,孱弱的腳丫子一抖一抖的,隨著男人的動作起伏,仿佛隨時都會斷氣。
肆虐的兩個男人都身穿髒兮兮的軍服,光著下身,隱約像是古代軍隊裏的士兵,他們根本不顧身下女人的哀嚎,賣力地挺動著下身,可憐的木板床被壓得吱吱嘎嘎的呻吟,草席濕漉漉的正在滴水。在他們的身邊,隨手擺放著兩把彎刀,彎刀上的血跡還沒有完全幹透。
“有人嗎?”劉鼎敲了敲門,聲音顯得很幹澀。
木板門忽然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跟著全部粉碎,原來早已經腐朽不堪。
正在努力幹活的兩個士兵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動作,然後轉過身來,看到了樣子怪異的劉鼎。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劉鼎,是完全赤裸的,沒有絲毫衣物,強壯的身軀讓兩個士兵感覺到由衷的自卑,同時還有深深的威脅。
兩個士兵的精神早就已經麻木不仁,條件反射的就知道該做什麼。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老婦人身上的士兵也不穿褲子,就跳了起來,順手抄起旁邊的彎刀,大步跨過地上的屍體,然後一刀向劉鼎劈過來。刀光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的粗暴,濃烈的殺意頓時籠罩了劉鼎全身。
“找死!”
劉鼎輕輕的抿了抿有點蒼白的嘴唇,又有人送上門來了。
他的目光頓時陰冷下來,根本不在乎對方的刀光,不經意的揮了揮拳頭,輕輕地撞擊在那個士兵的下巴上,鮮血狂噴,那個士兵本來還算強壯的身體,就好像是被擊飛的敗絮,就這樣跳了起來,剛好撞在門梁上,然後無聲無息的癱瘓下去,乖巧的跪倒在劉鼎的麵前。他的嘴角慢慢的滲出暗紅色的血液,鮮血混著冰冷的雨水流淌下來,慢慢的地上積聚成一小攤,和之前的屍首混合在一起。
劉鼎鬆開腳,那個士兵的屍體就好像一條蛇,軟綿綿的趴在門檻上。
旁邊那個士兵微微一愣,眼睛陰沉的盯著劉鼎,突然抽過旁邊的彎刀,嚓嚓就是兩刀,分別刺入那個婦女和小女孩的胸膛,然後舉刀向劉鼎衝了過來。曠日持久的戰爭已經讓他麻木,讓他失去了判斷能力,隻想著剁碎了對方,卻沒有想到對方是什麼來頭。
迎著對方的刀光,劉鼎一個箭步上前,拳頭率先打在那個士兵的小腹上。噗嗤一聲,就如同是漏氣的皮球,那個士兵的動作完全停止,手中已經有點生鏽的彎刀,就這樣永久的凝結在劉鼎的腦門上,距離劉鼎的腦門不到三厘米,但是永遠都無法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