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朗看著坐在一旁的少商,輕聲問道:“談論許久,還不知女娘子怎麼稱呼?”
“我姓陳,字少商!”
“少商?”
葉朗裝作不知道這兩個字,露出一絲疑惑。
“嗯,少商弦的少商!”
“哦,好名字!在下膠東葉朗,字慎之。”禮尚往來,葉朗也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諱。
“葉公子!”少商點點頭。
“陳娘子客氣了!今日我本南下,奈何前些日子下雨,道路泥濘,步行艱難,然天色已晚,才特此就近尋戶人家,好坐地休整。隻是沒想到陳娘子家中隻有二位女娘在,不妥之處還望海涵。”
少商強打起精神來回應他,“葉公子客氣了,出門在外,誰都有不易的時刻。”
“嗯,陳娘子說的是,在下剛才進門的時候,似乎看到院子裏有些竹塊,還有一些小型的水車,不知是……”
聽到葉朗提起自己的小玩意,少商臉上露出了一絲真心的笑容,“讓公子見笑了,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玩意。”
“陳娘子何必謙虛,剛才在下恍惚一瞥,就見娘子所做的水車,似乎與平時所用的有些不一致,若不是今夜天色太晚,真想好生請教一番!”
“公子客氣了!”
雖然難得遇到一個識貨的人,但畢竟男女有別,少商也不想多留他,還是盡早打發了好些。
葉朗也意識到了陳少商對自己的疏離,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第一次見麵,而且自己還帶了眾多的奴仆,有些警惕實屬正常。
隻是看了看門外,也不知奴仆怎麼去了這麼久?
正念叨著,就見奴仆端著托盤進來了,“公子是否在這裏用膳?”
“就放這吧!”
奴仆趕緊將藥膳放在葉朗身前的食案上。
看到奴仆端上來的兩個碗,葉朗讚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盛好一碗,剛抬起手來,奴仆就非常有眼色的伸出托盤接了過去,然後走過去,放在了陳少商身前的食案上。
“這?”
陳少商看著身前的藥膳,有些疑惑。
“出門在外,時常備著一些滋潤的藥材,搭配著做成藥膳,對身體很是滋補,陳娘子受了風寒,剛好可以多食一些。”
“葉公子客氣了,這不妥。”
少商還想拒絕,就被葉朗打斷了。
“陳娘子無需客氣,奴仆不知輕重,多備了一些,若不食用,也是浪費了,隻是可惜了這些藥材,頗為珍貴,好多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葉朗說著,感歎的搖了搖頭。
聽到葉朗這麼說,陳少商也確實拒絕不了,隻是謹慎的看著葉朗入了口,才緩緩吃了起來。
入口的那一刹那,嘴裏被一陣熱氣包裹,有著藥材的味道,卻不顯得苦澀,反而有些開胃,不知不覺等陳少商回過神來,一碗藥膳已經被她吃完了。
用袖子撫了撫嘴角,掩飾尷尬。
也不知是藥膳的作用,還是心理作用?陳少商覺得自己此刻好多了,感覺身體漸漸有了溫度,精神也好了幾分。
而葉朗也看到她臉上多了幾分血色,知道夜深了,不好再打攪,用過藥膳以後,就回房休息了。
隻是肚子有些撐,睡不著覺,拿著一卷書卷,邊看邊來回踱步,消消食。
奴仆看到自家公子這樣有些不解,不過葉朗的積威過深,即使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詢問,隻能老老實實的聽候差遣。
……
另一邊的陳少商晚間休息的時候,感覺身體很熱,還發了汗,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身上粘粘糊糊的,不過精神倒好了許多。
沒有想到一碗藥膳會這麼神奇,怪不得他說費了許多珍貴的藥材呢!
陳少商精神好了許多,就不想在屋裏待著,隻是沒想到外麵居然下起了小雨,看來那群人今天是走不了了。
而葉朗也沒有想到,老天居然會這麼幫他,這不剛好的理由可以留下來嗎?
懷著好心情,葉朗踱步在屋簷下賞雨。看見昨夜偶然一瞥陳娘子做的水車,不由得上前拿起來仔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