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剛剛恢複一絲神智的曾輝看到了栽倒在地的父親,哭喊著要過去,但是在易啟的示意下,他被注射了一支安定,像他父親一樣昏迷了過去。
曾家盛並沒有死,他隻是失血過多,在被帶下去以後,沒過多久便悠悠轉醒。
易啟跟代表們約定,曾家盛將在他們明天離開後處決。
易啟帶著曾輝回到了血衛的駐地,這裏沒有再出現其它的君子,看來曾家盛應該並沒有騙人,殺人取血的事,他隻在荒原上做了那一次。
不過現在還不能完全肯定,具體結果還要等明天,他們調查清楚有沒有失蹤人口,再下定論。
看著躺在後座上,跟自己有著類似經曆的男孩兒,易啟有些恍惚,曾幾何時,他也是如此的境地,有一個人,願意為他殺人,為他,不惜將自己獻給魔鬼。
回到駐地後,易啟便命人為曾輝注射了疫苗,雖然他現在的情況讓他成為伯爵會更簡單,但是他不願意男孩兒走自己的路。
希望,他真的能成為科學家吧,真正地,醫好這個世界。
第二天,曾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越野車裏,他坐起身來,向窗外看去,是荒原,難道是父親帶自己出來的?
坐在前排的易啟回過頭來,對他說道,“你醒了,餓不餓,這裏有壓縮餅幹。”
說完將兩塊壓縮餅幹和一瓶水遞到了他的手中。
“你們是誰?我爸呢?”曾輝迷茫地問道。
看來那天變成餓徒,對他的記憶損傷很大,易啟輕歎一聲說道,
“你父親在昨天的荒原任務中被餓徒包圍了,他為了不拖累同伴,拉開手雷跟那些餓徒們同歸於盡了,他是個英雄。”
“你說我爸他,死了?我不信,你們一定是在騙我,在騙我。”
“我在做夢,我肯定是在做夢,爸,你快出來呀爸,我不鬧著去荒原了,我就在家裏呆著,聽你的話……”
男孩兒一邊哭訴,一邊用力地掐自己的大腿,似乎是想要讓自己從夢裏醒來。
然而,這並不是夢,現實也遠比易啟跟他描述的情況殘酷,易啟很懷疑,這個男孩兒知道真相後,會有怎樣激烈的反應。
有時候,記憶的缺失,也給了人們削弱痛苦的能力。
曾輝直到哭的聲音沙啞,把大腿掐的青紫一片,才終於止住了情緒的蔓延,相信了父親不在的事實。
他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們是誰?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我們是太和基地的特戰小隊,現在要去信邶基地,你父親臨走之前讓我們把你帶走,所以你才會在這裏。”
曾輝搖了搖有些發痛的腦袋,記憶中有些模糊的片段,當他想要去仔細回想,卻發現那模糊的畫麵離他越來越遠。
他的腦袋有些發暈,肚子也咕咕直叫,自己究竟忘記了什麼?
易啟看著失魂落魄的曾輝,也不再跟他講話,任由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
隨著車輛的行駛,曾輝終於從失落中回過神來,不再沉溺於杯中,看著手裏的壓縮餅幹,他立刻撕開了包裝,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易啟從鏡子中看到了他的變化,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終於是走出來了。
因為有了絡腮胡提供的情報,易啟他們一路上並沒有遭遇到太強大的敵人,隻有零星的餓徒和餓鬼出現。
曾輝也漸漸開始將目光投向車窗之外的荒原上,自己的一個目標終於達成了,可惜,不是跟父親一起。
荒原上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有趣,大部分地方都是一片黃土,或是一片廢墟,隻有高低不平的寬闊道路,顯示著這裏曾經的繁華。
這條路上雖然沒有大批餓徒的聚集點,但是零星分布的餓徒卻是不少,易啟命令他們隻需要攻擊靠近車輛的即可。
於是曾輝就看到了讓他震驚無比的一幕,靠近車輛的餓徒,一個接著一個倒地,幾乎每個都是頭部中槍,這讓他羨慕極了。
“大哥哥,你能教我開槍嗎?”曾輝看著剛擊斃一個餓徒的易啟,試探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