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至,浩浩蕩蕩的人馬駛出碧水城。
顧妄白掀開車簾,環顧了會兒。
風光秀麗,山水茂林。
的確是個好地方,難怪皇帝每年都要出來狩獵。
阿歡偷偷看了過去,“呀,好美的地方啊。”望著身穿盔甲的將軍,不禁向往了起來。高大威武,隻恨自己生為女兒身,不然也要去精忠報國。
不過,這隻是阿歡的一時興起。
“娘娘,我們這是快到了嗎?”阿歡興奮極了。
跟阿歡一樣,顧妄白也是頭一次來,所以沒有回答她。
一路顛簸,眾人終於到了。
顧妄白搭著阿歡的小手,下了馬車。
旁邊的娘娘們,也陸陸續續下了車。
恪貴人走上前,“寧娘娘,妾以為你受不住這舟車勞頓呢。”稱呼一換,恪貴人的語氣如故。
“怎會。”生與死都徘徊了一趟,怎會經不住這個。那撕裂身體一般的痛苦,依舊記憶猶新。
到了現在,身子還是弱得很。
兩人說了會兒話,便各自離開了。
慕容且左摟周韞翡,右抱恪貴人,身後跟著一行妃嬪。
談笑間,眾人走入了大帳。
顧妄白斜視了周陵祈一眼,而對方並沒看自己。隨後看向顧丞相,顧丞則是相滿麵愁容。
眉頭一擰,莫非顧扶霄或者應夫人出事了?
若是其他事情,怕是不能讓顧丞相如此了。
見顧妄白滿腹心事,一側的僖嬪靠近了些,“寧嬪在想什麼呢?”
“沒事。”顧妄白側目,見是僖嬪。
“看你出神,以為你想到了什麼趣事。”僖嬪笑了笑。
顧妄白不語。
見吃了閉門羹,僖嬪麵色悻悻,正了身子回到座位上。
恪貴人見此,笑了兩聲。
笑聲入耳,慕容且挑了挑眉,問道:“恪貴人為何發笑?”
“見著有些人可笑,不禁就笑了。”恪貴人眼神瞥向了僖嬪,勾了勾唇角。
慕容且見此,不再追問。
恪貴人的脾氣,本就是如此直率,不屑於謊言。
僖嬪一聽,狠狠瞪了恪貴人一眼。
而造成這一幕的顧妄白,對此事置若罔聞。
周韞翡唇角泛起冷笑,上不了台麵的伎倆。
宴席散,入了夜。
正打算解衣就寢,卻又意外來客。
顧妄白看著對麵落座的恪貴人,可不記得什麼時候和她走的這麼親近了。
“這麼早要就寢了嗎?”渾然不覺的,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寧娘娘有空跟妾去外麵走一走?”
說罷,兩人踏著夜色,漫步在狂草之中。
“這麼高的草,一定有蛇吧。”顧妄白說道。
恪貴人瞧了瞧,“那麼寧娘娘要打草驚蛇嗎?”月色中,目光微轉。
顧妄白總覺得,這句話別有深意。“我可不想被蛇咬一口。”
“妾也不想呢。”恪貴人盈盈笑之。
或許兩人無話,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忽然,恪貴人伸長脖子張望,說道:“什麼聲音?”
聲音?
兩人默契的安靜下來,聽著聲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