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愧疚膨脹，叫她心疼不已。
會不會，容妃沒能害得了顧扶霄，就被自己給害死了呢。
顧妄白越想越害怕，躲進被褥中，似乎是想感受一下溫暖。
日出，到了日暮。
顧妄白滴水未進，門也緊緊鎖著，空留外麵一幹人等著急。
她好像在折磨自己，以便能夠抵消自己心中的愧疚。
夜，漸漸深了。
人，漸漸散了。
沉默的寂靜，讓顧妄白心中極端的想法肆意滋長。
她舉起剪刀，猛地正要紮進自己的掌心。
剪刀並未如願紮入顧妄白的掌心中，而是被人握緊了剪刀，停止了衝勁兒。
鴉睫掛著淚珠，抬起了頭。朱唇微啟，驚訝問道：“你怎麼······”
“青瓷說你有些不對勁，我就趕來了。你這又是在幹什麼。”周陵祈如畫眉目中噴發著怒火，又壓抑著自己的語氣。
顧妄白像極了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委屈極了，“從小到大，隻有扶霄待我好。可是我總是在傷害她，現在還害得她的孩子也因為我落了病根。陵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
還有一件事情，怕是無人知曉。顧妄白長期壓抑，經受折磨，人偶爾變得有些瘋癲之狀。
隻是她極少發作，也無人關心，所以並沒有誰知道這件事。
“如果流血讓你的愧疚感少一分的話，那就流我的吧。”說畢，周陵祈奪過顧妄白手中的剪刀，刺入自己的掌心。
有所爭奪，必然會有所犧牲。周陵祈知道，可是他不知道，顧妄白會是這樣。
鮮血流出的一瞬間，顧妄白頓時慌了，按著周陵祈的傷口，想要為他止血。可是傷口的鮮血很快浸濕了顧妄白的手掌，順勢滑落到了手肘上，滴落在衣袖中。
周陵祈似乎察覺不到疼痛，捧著顧妄白的臉，那鮮血染紅了她的臉頰。逼著顧妄白跟他對視，問道：“這樣，你的愧疚消失了多少？”
“我隻是，我隻是······”顧妄白開始想要躲避周陵祈的目光，他的目光好像火一般，會灼傷她。隻是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偶爾總是會控製不住自己。
口中嚐到了血腥味，這才回過神來。“你的傷口。”
周陵祈毫不在意，一把將顧妄白擁入懷中，任憑自己的鮮血直流。他的嗓音，在顧妄白的耳畔響起：“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
恍惚不定的顧妄白此時鎮定了下來，緊緊相擁半晌，發了一個“嗯”的鼻音。
被人在乎的感覺，真好。
清理了一下屋子，卻散不開血腥的味道。
顧妄白對這個味道敏感到了極點，甚至是厭惡。
周陵祈揚了揚包紮好的手，忍俊不禁，“你這包的是什麼？粽子嗎？”
“嗯，豬蹄餡的粽子。”恢複正常的顧妄白莞爾一笑，與之前的相比，似乎是脫胎換骨了般。
知道顧妄白這是在罵自己，周陵祈卻笑意不減，“那麻煩一下包粽子的人，可否將我一並下腹？”
顧妄白知意，臉上一片羞赧，嬌嗔道：“我不喜歡吃豬肉。”
“那你喜歡什麼？吃我嗎？”周陵祈忽的湊了上去，意味深長的笑著。
顧妄白索性不再說著話題，立馬扯開了，“五日後，就是避暑的日子了。我們的計劃，照常實行。”
說到了正事兒，周陵祈收起了輕浮，眸中卻是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