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計聞言,整個身子直接癱倒在了地上,精神麵臨崩潰。
他本意隻是想要嚇一嚇這小婦人的,怎地竟招來了楊府少爺這尊大神。
“我,我,楊少爺,是我迷了心竅,是我鬼日迷眼,今日之事是我一時起了歹心,還請楊少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一次吧。”
楊恒之聽言,反倒是收起了剛剛的氣勢。
他重新仰起淺笑,將米放回了竹筐之中,然後看都沒看跪在地上的小夥計一眼,緩緩道:“阿虎,去將何記的掌櫃的叫來。”
人群中,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對著楊恒之俯了俯身,便向著何記的方向走去。
咦,這是我的菜!程瀟瀟眼睛一亮。
很快,魁梧青年便帶著一個長袍馬褂、麵上留須的中年男子趕了過來。
“楊,楊少爺。”何記掌櫃解開帽子擦著腦門上的汗,對著楊恒之拱了拱手,然後走到了小夥計跟前就是一記狠狠地耳光扇了過去。
“你這破落貨!還不趕緊給楊少爺道歉!”
小夥計顧不得臉上的疼痛,連忙爬到了楊恒之跟前,就要磕頭致歉。
楊恒之背過身,隻是打開折扇抬了抬手:“是該道歉的,但不是向我。”
小夥計聞言,趕忙又跪轉向程瀟瀟,拜伏在地道:“這位小夫人,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在這給您道歉了。”
見他拜倒在地,程瀟瀟並未理會。
要是就這麼一句簡簡單單的道歉就放過了此事,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前世,她能一個人經營起一家店五六年,什麼人沒見過。
她程瀟瀟可不是誰都能拿捏的。
她將視線轉向掌櫃的,明知故問、麵色冷淡的道:“你便是何記的掌櫃?”
“正是,在下何裕,見過小夫人。”
“這等冠冕堂皇的禮數暫且先放著吧。”程瀟瀟擺了擺手,沒打算受這一禮。
“我大崇女子,名聲乃立身之本,區區道歉就想揭過此事,太輕了。”
何掌櫃聞言,朝著程瀟瀟拱了拱手。
“不知小夫人打算讓我如何處置這廝呢?”
“很簡單,送官吧。”
聽到送官二字,小夥計整個身子都軟了,臉上滿是驚慌。
他不要形象的爬到了何掌櫃的跟前,便開始扒拉著他的褲腿懇求道。
“叔,裕叔,求您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要見官。”
何掌櫃見他如此不堪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腳狠狠地將他踢了開去。
“你這憨貨,平日裏我提醒你多次,讓你不要傲慢自大,行那為非作歹之事,你從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今日出了這檔子事,你知道求我救你了?”
“叔,看在我是您親侄兒的份上,您幫我求求情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哼。”
何掌櫃冷哼一聲,眼中盡是說不上的嫌惡。
他轉身看向程瀟瀟,卻最終還是拉下臉來求了這個情。
“小夫人,這憨貨乃是我老家親侄兒,平日裏仗著我這米鋪掌櫃的身份,囂張慣了,今日得此一遭,想必再也不敢了,還請您看著這廝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放他一馬吧,我願意給予您賠償,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