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樓的人並不知道蒼狼的身份,隻道是能把那張公子嚇得屁滾尿流的定然身份不凡。
萱兒換了一身藍白色的對襟長裙,頭發用一根樣子古怪的簪子輕輕挽起。再次出現在蒼狼眼前的時候,他竟是有一瞬間失了神。
她輕輕蹙眉:“蒼大人,您剛說要傳萱兒去表演,走吧?”
蒼狼回過神來,略帶尷尬道:“萱兒姑娘你身上的傷……”
她剛被推倒在碎瓷片裏,運氣好,沒受太重的傷,但大抵還是有地方劃破的,剛才她已經處理了傷口,卻沒想到還是被蒼狼發現了。
“無礙。”萱兒抱起琵琶,跟隨著蒼狼往樓下包間裏去。
如此知書達理的女子,怎會淪落到青樓裏?
無數疑問縈繞在蒼狼的心頭。
萱兒此番沒有戴麵紗,既是已被人當眾扯下過,便也沒必要再裝清高了。
因此,曲挽寧等人見到她的臉,還是有一瞬間的驚異。
看到蒼狼回來,兩個女子嬌滴滴地上來挽著蒼狼的手臂:“二爺,怎麼才回來?”
萱兒淡淡地瞥了一眼蒼狼,眼神中赫然寫著: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嘛。
蒼狼一緊張,又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似是有什麼小秘密被撞破了一般麵露尷尬。
“萱兒姑娘,坐。”顧景行開口道。
萱兒不知顧景行是何人,卻知曉蒼狼的身份,雖然兩人麵上極力表現得似是平等,可這些個月在青樓討生活,她亦是學會了察言觀色的本事。
這男子,顯然地位比蒼狼還要高上許多。
萱兒也不拘著,端端正正行了個禮便坐下。
美人如月,懷抱琵琶,盈盈而坐。
“小弟,想聽什麼?”顧景行看向曲挽寧。他的眼神中難掩寵溺,都被萱兒盡收眼底。
曲挽寧正興致盎然地看著滿頭大汗的蒼狼,忽然被顧景行點名,也不惱:“我乃粗人一個,愛好難登大雅之堂,萱兒姑娘便隨意彈拿手的便是。”
萱兒凝眸,細長的玉指輕輕撥動琵琶,清脆的聲音從琵琶上流瀉。
“二弟,說說。”顧景行挑眉看了眼蒼狼,蒼狼趁機擺脫了兩個女子,簡單說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
“張睢遠?”顧景行皺眉,在腦海中搜索這個名字無果,“你記下便是。”
顧景行身居高位,自是知道這些王公貴族富家子弟,難免會出幾個紈絝的。
就連年輕時的顧景宇,整日招貓逗狗,偌大皇宮絲毫拘不住他,在外霍霍了他不少銀子。一年十二個月起碼有十一個月見不到人,唯一能見到的那個月大概率還是沒錢了,回來問他要錢。
因此,他甚少會管別人家裏的事。
可仗著自己的身份欺男霸女,此事卻不一般。
若是花錢大手大腳些,自是家事哪怕他皇帝也管不著。
但張睢遠這事,明顯是管中窺豹,背靠著家裏勢力便官官相護,為難百姓。這種結黨營私之事是作為天家最不喜的。
顧景行在一旁憂國憂民,眉頭緊鎖,曲挽寧卻是入戲很深!
享受著身邊兩個美女遞上來的吃食,竟是翹著二郎腿欣賞起萱兒的琵琶。
好一副如癡如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