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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溯,金陵,傳送法陣頻頻閃爍,朱清懿從中走出,看著昔日故裏感慨萬分。
在寧靜無人的街道上走著,初冬的夜風已隱隱有了刺骨的味道,不覺間,來到一處巨大的深湖,湖的麵積占據了南市近一半的麵積,一塊墓碑安靜的屹立在不遠處,撰寫著深湖的來曆。
這裏是………
朱清懿思緒飛遠,想起曾經為了抵禦獸潮時,子桉引發的爆炸,好在人群疏散的及時,被爆炸波及的百姓並不多。
隻是羅王江被炸出一條缺口,江水源源不斷的將深坑蓄滿,便有了如今的深湖。
“朱明湖………”她燃燒一張噬暗符,將周圍的黑暗吞噬,看清了石碑上陰刻的三個大字。
駐足片刻,便轉身向城中心走去,越是走,越是熱鬧,不覺間便來到了人聲鼎沸的淩景界。
這裏是整個金陵城最繁華的地帶,她不緊不慢的走著,看著,穿過了桃樹,穿過了紡坊,並登上曾經被炸毀過的鍾樓。
向下眺望,整條街如同一條發光的蟒蛇,匐在金陵城中。
街上的花季男女成雙成對,彼此相依。
此方美景,一人獨享。
時間過得很快,她一看便是一個時辰,直到身後的鍾聲響了十二下她才意識到,子時了。
這個點,就算是繁華的淩景街也人煙稀少。
朱清懿直起身來,吐出一口濁氣,喃喃道:“差不多了………”
身後,敲完鍾的打更人見還有人在樓上駐足,便上前催促道:“姑娘,時間不早了,回去吧,明天再來也……”
話還沒說完,人影便消失不見。
“見…見鬼了?”打更人咽了口唾沫,冷汗直冒,但轉念一想,淩景街陽氣充足,怎麼可能會有鬼?
便隻當是自己看錯了。
尋著熟悉的方向,朱清懿一路飛簷走壁,躲過躲過夜巡的官兵後穩穩落在金陵朱府中。
曾經那些舊家具依舊,那棵洛柳也在院中孤獨的立著,當初離開時還鬱鬱青青的垂柳此刻光禿禿的,柳條在寒風的吹拂下緩緩擺動。
借助月光,還能看到樹幹上一道道淺淺的痕跡,那是子桉練劍時砍出來的。
根據回憶,她來到洛柳下方,找到一處泥土顏色明顯與周圍不一樣的空地,一張符籙點燃扔上去,土壤便被符籙的力量向四周挖掘。
符籙燃燒殆盡,挖掘也隨之停止,隻見深坑中埋著三個壇子。
“找到了。”朱清懿露出狡黠的微笑,將三個壇子收入囊中後離開了金陵,再回到花春時,天色已經破曉,百姓們也走出了門,在街道上行走。
“上回書說道,那桉王殿下以一己之力,破除萬軍………”
“來啊來啊,新鮮出爐的包子誒~”
“糖~葫~蘆~”
隨著太陽的升起,城中也逐漸熱鬧起來,朱清懿背著手,如同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樣東瞧瞧,西看看,還順手買了一串糖葫蘆。
一名穿著得體,麵容較好的男子見她這模樣,便主動上前搭訕:“這位姑娘,在下見你麵生得很,可是頭一回來花春?”
朱清懿看著眼前之人,明銳的發現此子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遊動,頗為放肆,但臉上依舊掛著春風和煦的微笑。
他身後的花樓上,三三兩兩的站著些年紀差不多的青年,一臉壞笑的看著這個邊。
紈絝子弟?朱清懿心中暗笑,好一個“謙謙君子”。
於是開口說道:“小女子確實才到花春不足三月,對許多地方不熟。”
“那不如與在下共飲一杯?在下那些不熟的,在下一一替你講解?”男子禮貌問道。
朱清懿露出一抹嬌羞的微笑,推謙道:“這不好吧………”
上鉤了。男子心中暗想,但朱清懿何嚐不是這麼想的呢?
男子依舊端著儒雅的姿態:“在下姓王名傑,不知姑娘貴姓?”
朱清懿回答道:“小女子無貴,喚做竹聽依。”
“竹姑娘,這邊請。”
在王傑的引導下,朱清懿順利登上了花樓,在走進花樓的瞬間,她便發覺店小二向自己投來了憐憫的目光。來到包廂裏,坐著四五名陌生男子。
“竹姑娘,在下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桉王的兒子,朱大暢,這花春城中沒有他不熟的地方。”
朱大暢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在下有禮了,姑娘好生俊俏。”
朱大暢…子桉的孩子…
朱清懿強忍著笑意,點頭回應。
“這位是………”
一一介紹之後,朱清懿明白,這些家夥仗著自己家中有錢,便四處冒充皇室宗親。
一番寒暄後,朱清懿問道:“小女子想去皇城瞧瞧,不知大暢哥哥可否行個方便?”聲音軟糯,如同撒嬌一般。
這一聲哥哥著實叫到朱大暢心中,頓時想入非非,他的眼神在朱清懿飽滿的胸脯與纖細的腰肢上胡亂的瞟著,眼中寫滿了淫意。
隻聽他故作為難道:“可惜這酒還沒喝完,不如姑娘與我等一同?待酒飲完,便帶你去?”
“好吧………哥哥們也不能讓妹妹吃虧,也要一起。”朱清懿“無奈”點點頭,接過了朱大暢遞過來的酒。
“好好好。”
然而這一接,便不再消停,一杯接著一杯。
這點小酒,對朱清懿來說還不如一碗濃湯來的舒服,不知不覺間,幾位在場的紈絝都喝的東倒西歪了。
“怎麼回事…你…怎麼…不醉啊?”朱大暢疑惑的看著朱清懿問道。
朱清懿“無辜”問道:“啊?妹妹不知道,難道哥哥們醉了?”
“不!哥…哥哥沒醉,小美人兒,咱繼續!”朱大暢嘿嘿嘿的笑道。
見喝的差不多,朱清懿順勢接過酒壺,站起身來一個個的倒酒,問道:
“這位哥哥氣宇軒昂,家裏是幹什麼的呀?”
“啊?我爹…是…當朝禮部侍郎!有的是錢!”
朱清懿暗自記下:禮部侍郎。
隨後又轉向朱大暢:“朱大哥真的是桉王殿下的兒子嗎?”
朱大暢眼神迷離,看著近在咫尺的美人,伸手想要去摟,卻被朱清懿巧妙的躲開,隻聽他說道:“我爹…是戶部尚書!有的是錢,比那個沒有權利的…廢物王爺強多了!怎麼樣?小美人?要不要跟哥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