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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寄放處,架空文,喪屍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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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崇禎十五年二月二十七。

今年正月,李自成在襄陽稱新順王,招納流民耕田,再非尋常流寇。隨後,李自成再起兵戈,圍攻開封,糜爛河南。

而這個時候,大明的主力正在關外鬆山躊躇不前。那裏,帝國的邊牆之外,一個靠著吞食大明身軀而茁壯膨脹的異族政權猶如猛虎張開了血盆大口,揮舞著利爪,再次撲向了大明這頭遲暮的雄獅。這一次,他們再度相會在了曆史的轉折點上,用血與火決定著地球上最耀眼文明的命運。

而京師的今天,則是紫禁城裏大經筵開席的日子。

當域內域外俱是彌漫著沉鬱死氣的時候,禦前經筵庭上,卻罕見地有了些帶著生機的氣息。

或許隻有上蒼才知曉,這一切的生機來源一個不同尋常的少年。

他叫……朱慈烺。

……

文華殿上,麵對一眾君臣,立在禦前經筵上首侃侃而談的是劉宗周,大明最後的儒學大師,隻聽他道:“慎獨是學問的第一義。言慎獨而身、心、意、知、家、國、天下一齊俱到。故在《大學》為格物下手處,在《中庸》為上達天德統宗、徹上徹下之道也……”聽劉宗周講經的崇禎皇帝朱由檢時不時頷首,一幹重臣宰輔們也是若有所思。殿中焚香,飄飄起霧如在仙境。

突然,劉宗周皺眉了起來。

隻見劉宗周板著臉,目光肅然,落在了朱由檢旁邊的十四歲少年身上。

少年麵目清秀俊朗,頭帶翼善冠,穿盤領窄袖肩繡金織盤龍紋袍服,踏皮靴、勒玉帶,係佩玉,翩翩美少年,正是大明皇太子:朱慈烺。

雖是眉目清秀生得一副好皮囊,但此刻的朱慈烺卻是目光呆滯,遊離仙外。

朱方玉穿越到大明已經一個月了,每次碰上經筵都是頭皮發麻,一眾人聽得津津有味,他卻戰戰兢兢,每每都會神遊天外,不知想到了什麼。

這讓主講的劉宗周難堪憤怒的同時,也不禁憂國憂民,再次暗暗歎氣。自從上個月太子病好後,朱慈烺好像病得都愚笨了,連常識性的問題都出錯更遑論研習經義了。

“太子殿下。”劉宗周喚了一聲,朱慈烺目光茫然:“太子殿下?”

“啊啊。”朱慈烺好似陡然驚醒,這才反應過來起身行禮:“戢(ji)山先生。”

“太子殿下以為,老臣《中庸》已發,是何意思?”劉宗周目光炯炯。

朱慈烺抬頭麵對劉宗周的目光,張了張口,沒有說話。

侍讀學士倪元璐輕輕歎氣一聲,整個殿內仿佛傳染一樣,響起了輕微的騷動,目光對視,所有人都是失望。

這是太子,國之儲君啊,卻如此愚笨之態。怎能讓人放心日後國家在他手上?

朱慈烺不由看向自己的這個世界裏的父親。崇禎皇帝白發漸多,脊梁依舊挺直,似乎沒有被身後的景象所動搖。

他轉過身,撫著朱慈烺的背,眼裏透著關切,鼓勵道:“烺哥兒想到什麼,便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