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先生講述著那個屬於他們三個人的秘密，說話時已經滿臉老淚。
“那當時您應該是想了的吧？你想的是不惜一切代價去換回秦老的安然無恙對嗎？”
江野問著年老先生，後者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默默的點頭。
“但最後你們都被欺騙了，雖然那時候秦老恢複了正常，可沒有多久秦老還是過世了。”
“是，在我的腦海裏冒出那道聲音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希望老秦能夠恢複，然後我們平安的離開那個鬼地方。”
“許下了這個願望過了好一會兒，昏沉感開始退去。睜開眼來，看到老秦居然真的完好無損時我很開心很激動。但，但我就是一個蠢貨啊，我明明是一個從事文化工作的人，為什麼我在那個時候會向他虔誠的感謝？！”
年老先生說著更為痛苦的哭了起來，但他到底是不是豬隊友暫時還無法證實。
江野想了想，再次問道：“那為什麼曾老先生他會在自己曾經編撰的蘭亭鎮遊記裏麵，留下那無麵人的畫像？”
年老先生愕然的抬頭，問道：“老曾他在遊記裏麵留下了畫像？”
“景東大學裏麵存放著他曾經參與編撰的遊記，在那本遊記裏邊就有著他親筆畫上的一幅無麵人肖像。”
年老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抹了抹臉上的老淚道：“他終於還是留下了些東西啊，當年我們三個怕背處分所以約定就算是到死也不會透露半點的
。”
“那他是什麼樣子的，老先生還記得嗎？”
“記得，當然記得。當我們從那難以抵抗的昏沉中清醒過來之後，我們上了岸。岸上的老秦昏了過去，但是他那明明被割掉了的臉皮卻又回了來。驚喜之下，我激動的說了一些感謝神靈的話。那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些話，說完河裏麵就起了個水渦。”
“那個水渦的位置就在我和老曾之前在水裏所站著的位置，水渦開始形成了一個仿佛沒有底的深淵似的，然後他就從那深淵中走出，頭發好長……但是他的臉是完全蒼白的，沒有五官。可當他盯著你看的時候，你仿佛能察覺到他的眼睛。”
“好冷，他的眼神真的好冷，就像是沒有絲毫的感情一般。我和老曾都看到了，他當時伸長了脖子和我們的臉龐近在咫尺，但也就持續了大概幾秒鍾的時間，他又慢慢的沉了下去再也消失不見。”
年老先生說著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這個秘密他們保守了好多年。
這麼多年的時間裏，誰也不曾說出來過。
江野看著年老先生如釋重負的樣子，微微思考之後問道：“那後來，你們真的就沒有去調查過這件事情？”
年老先生抬起了頭來，目光直視著江野：“我不知道老曾有沒有去過，但是在老秦過世的一個月後我再次去了蘭亭鎮，我在蘭亭鎮風家寨的祖祠裏見到了他們的老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