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上冉冉升起的青煙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香味,充盈了整個房間。
床上一名緊閉著雙眼,臉色十分蒼白的女子聞到香味微微彈動了一下,仿佛下一秒就會醒來。 好香啊?!
我吃力地睜開眼睛,想要尋找香味的來源。
誒?這裏是什麼地方?,好陌生?!我皺了皺眉頭,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渾身的骨頭好似散架了般,每動一下,疼痛便蔓延全身。
仿佛是察覺到了我的動靜,原本趴在我身邊睡的不深的一個大約隻有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抬起頭來,卻剛剛好對上我疑惑的目光。刹那間,她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疑惑,欣喜,驚訝……
“喂,你怎麽了?”見她半天不動,我也有些不耐煩,出聲提醒她到。
“小姐?!你終於醒了,你把念兒急死了?!太好了,你沒事!對了,我去找夫人,她也是幾天沒和眼了。”在我的提醒下,這個小丫頭終於回過神來,高興地大聲嚷嚷起來。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她風風火火地跑出門去。
房間終於靜了下來。這也讓我有了足夠的時間思考,我打量了幾眼這個奇怪的地方,這裏充滿了一種古色古香的氣息。但是,奇怪,我好象從來沒有來過這裏?怎麼回事?這裏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頭痛的象是快要裂開,我,我是誰?拚命地搖頭,似乎這樣就可以把一切都想起來……
“瓔瓔!”忽聽的門外一聲喊。頭痛這才緩解了一些,思緒也才被拉回現實。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位看起來四五十歲的的婦人走了進來,衣著雍容華貴,但再怎樣都掩飾不了滿臉的悲淒之色。
她快步走到我的床邊,看著她那張已被歲月侵蝕的曾經風華絕代的臉,我心中不覺湧上一股親切感。她是誰?為什麼讓我感覺那麽熟悉?從她走進門,隻短短的幾秒,便可看出她不是名門望族,就是皇親國戚,一舉一動都透出一股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這是任何人都模仿不出的。
“瓔瓔,你把娘急死了!
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嗎?”她開口問到。
娘?我什麼時候有了個娘?我怎麼不知道?瓔瓔?我叫瓔瓔嗎?可是為什麼這個名字讓我感覺那麽陌生?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我好象什麼都不記得了?!一牽扯到這些有關記憶的東西,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疼痛之色溢於言表,眼前這個自稱是我娘的人很快就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問道。 “瓔瓔,怎麼了嗎?是不是頭痛?”我點點頭,好象隻要不去想那些東西就不痛了。稍稍恢複了的我朝她投去疑惑的目光,仿佛是察覺到了,她停下正準備幫我倒茶的動作,回頭望向我。 “你是誰啊?”我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空氣頓時凝結了起來。她和剛剛跑出去的那個好象叫做念兒的小丫頭都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我。
十天後。
“小姐,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念兒在我身後碎碎念道。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我也大致摸清了這丫頭的性格。她十分機靈,且能幹懂事,雖然年紀小,但卻對我十分死心塌地的,八歲就進府照顧我了。從她口中得知,可能是因為我隻比她大兩歲,所以以前一直和她也是情同姐妹,從不把她當做下人看,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看她的對我的態度,一點都不似平常的奴婢對我那麼拘謹。 “對了,小姐!好象曼佳裏國的使節再過幾天就要到了。這次夫人說你可千萬不能再找什麼借口推辭了,她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出席的衣服,說要你提前試試,不合身的話再拿去改。”
曼佳裏國?使節?什麼啊?在這裏這裏那麽久了,但什麼都沒想起來。
而且我總覺得我以前好象從來都沒有來過這個地方,這裏的風俗習慣,人們的飲食穿戴,每一樣我都是那麽的陌生。讓我覺得,好象在我失憶以前我並不是生活在這裏。
可是事實又是那麽不容否定,府中的每一個人都認識我,從他們和我打招呼時的眼神和神情,我可以確定,我真的就是當朝史官的二小姐田瓔瓔。但是,到底是為什麼呢?我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呢?
“小姐,小姐?”念兒在我耳邊喊到。“小姐,你怎麽又發呆了?我發現,你病好後就特別喜歡無緣無故的發呆。” “噢,是嗎?”我無可否置的笑了笑。
“小姐,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呢?以前的你很懂事,很有禮貌,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可是現在,你比以前愛笑了,雖然忘了很多事,但是比以前開朗多了,不再什麼是都悶在心裏了。” 哦?我以前那麽內向嗎?為什麼好象在我印象中並不是這樣,好象是…,頭痛又有了將要發作的跡象。我拚命把要探究的念頭壓了下去,疼痛的感覺才有所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