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呐呐。
嚴融之觸摸掌心的這支紫檀木簪, 忽然問:“這可是嫁妝。”
林殊文怔住, 解釋道:“嚴爺幫我許多忙,從前就想送一支給你。”
那會兒沒有做簪子的手藝,也是練過這段日子才敢用上珍藏起來的紫檀木,怕做不好浪費了這塊好木。
嚴融之淡笑:“殊文可知曉送簪子有另外一層意思。”
林殊文狐疑。
嚴融之道:“你今日交與我定親書,又送簪子,這支簪子送對了, 它是你給我的婚姻信物,意味我們今後會結發而伴。”
林殊文:“……”
嚴融之一看少年的神色,就知這是誤打誤撞了。他心裏著實喜歡, 無論對方出於什麽情意送他木簪, 既然定親書已交, 那就隻有一個意思。
在酈國, 定親約莫就有兩種形式。
一種口頭先約定, 隨後送定親禮上門。另一種就像林殊文這樣,文人善於筆墨, 便講究比較完整的形式, 書寫定親書, 再下禮。
若是富貴門戶講究排場,就都將全部禮數的流程走一遍。
林殊文把定親書和姻緣信物都備好了,嚴融之所想如願,哪裏還有其他要求,林殊文願意向他邁出這步就很好。
嚴融之道:“從此刻起,我和殊文就是有婚事在身的人了。”
林殊文呆呆地點點頭,垂眉抿著唇,內斂一笑。
沒想到親事那麽快就定下,還是他自己決定的。
林殊文暗道,他真是替自己做了至關重要的一個決定,看似有些草率,卻沒有生出後悔的念頭。
男人的反應甚至讓他覺得,自己尋得這門親事應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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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融之沒有立刻帶林殊文回八寶村,兩人難得在城裏遇到,趁著這次機會,帶人逛一逛。
今日開市集,街邊人頭攢動,賣什麽的都有。
到了人最多的地方,馬車就慢了下來。
林殊文隔著車窗朝外看,右耳朵尖還是紅的。
剛與嚴融之定完親,心裏還害羞,碰個眼神都閃閃躲躲。
嚴融之忍俊不禁,一麵歡喜的同時又心軟得緊,不由問:“隨我下去走走?”
林殊文眸光閃了閃,輕聲應:“好。”
嚴融之率先下車,等林殊文跟下來,便用掌心托住少年那隻手。
溫暖而軟綿綿的,他緊了緊力道,把人帶下馬車後,非但沒鬆手,還握得愈發用力,就著下車時的姿勢以掌心裹緊少年的腕子,慢慢與之十指相扣。
林殊文嚇一跳。
不光是被兩個人光明正大在街上牽手的姿勢,還被嚴融之的力氣嚇住。
男人對他總是包容溫和的,沒想到牽手的力氣能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