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融之望著少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透紅的臉頰,跟抹了許多胭脂似的,低聲問:“可有牽疼?”

林殊文支吾地搖了搖腦袋,嚴融之帶他沿街市朝前步行。

“既然如此,就這樣吧,殊文與我既有婚事在身,親近點也無妨。”

林殊文一想,便乖乖地讓對方牽著自己走了。

兩人容貌出眾,又牽了手,四麵八方的視線漸漸落在他們身上。

賣花的姑娘笑眯眯地朝嚴融之問:“這位爺,要買花送給你的夫郎麽?”

姑娘沒稱“哥兒”,而是用了明媒正娶的“夫郎”二字,話音剛落,嚴融之道:“都要了。”

他付了塊碎銀給姑娘,隻拿籃子裏的其中一朵花,遞給林殊文。

姑娘道:“爺,竹籃也給您了。”

嚴融之把一竹籃的花遞給車夫,車夫轉身放進車廂內。

周圍引起笑意,不帶惡意,而是帶著歡喜的笑,還有好幾道目光裏暗含豔羨。

林殊文頸根都快紅成跟臉一樣的顏色,空閑的手拿著男人遞來的花,唇微微動了下,眸光透出求助。

嚴融之知他不自在,便未在街上逗留,帶著人走進一家就近的酒樓。

小二笑嗬嗬地迎上前:“客官幾位,裏麵請。”

嚴融之道:“兩位,要最好的位置。”

小二一看財神爺入店,連忙殷勤地引路,把兩人領到樓層最高的雅座內。

雅座呈包廂樣式,寬敞安靜,陳設雅致,還能從高處觀覽周圍的河堤楊柳一色。

嚴融之點了幾道招牌菜,叮囑道:“不要放辣椒。”

時節還熱,林殊文前些日子熬過幾夜,嚴融之不敢給他吃味道重的飯菜。除了主菜,還要了份冰雪荔枝膏。

嚴融之道:“飯菜都是熱的,吃點冰雪荔枝膏就好,涼不敢給你貪多,冷冷熱熱的混進肚子,會不舒服。”

林殊文“嗯”一聲。

嚴融之帶他來酒樓吃飯,光一份冰雪荔枝膏價錢就不便宜,有錢人家才吃得上荔枝。

若在往時,林殊文定要言語相勸一番,念及他和對方剛有婚事之喜,就不說那些話掃興。

記著嚴融之的好,今後自己更要待對方好才是。

嚴融之自己要了份酒,瞥見少年瞟來的視線,眉眼舒展,笑道:“此刻心裏喜興,小酌幾杯,你不能喝。”

他給林殊文布菜,往小碗夾進糖醋藕片,再給他夾了顆肉泥跟藕泥做成的丸子。

“吃一點。”

說著盛湯放在少年手邊:“飯飽後先歇會兒再吃冰的。”

林殊文咬了肉和藕做成的丸子,味道不錯,抬手夾起一顆放在嚴融之麵前的瓷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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