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問，關於你大嫂之事。”
施硯榛仰頭，“阿吟似乎喜歡極了那位大嫂，錯把我認作她，故而我想問問你，她那大嫂是個什麼模樣，日後我也好有個應對。”
還有一點施硯榛沒有說出，那便是，關於那位神秘的大嫂，她總覺得，格外地吸引人，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讓她好奇那位大嫂，想要了解那位大嫂。
施硯榛想，想必，失憶前，她定與那位大嫂有極深極深的淵源。
“……”
彥浮生沉默了好久，才緩慢道來。
“大嫂，是大哥心愛之人。”
一聽到這兒，施硯榛下意識皺眉。
雖然做的夢大多醒來就忘，但她依稀記得第一次夢到過去時，那位傳聞中的彥家大哥口口聲聲說娶了不愛之人，並要為心愛之人休妻，與家人斷絕關係。
與浮生口中所說，全然不符。
然而，下一句，彥浮生便全然打消了她的疑慮。
“大哥之前娶過一位妻子，那位小姐之前落入水，為大哥所救……眾目睽睽之下，大哥不得不娶了她。”
聽了他的話，施硯榛又記起了第一次回憶夢的細節來。
“彥家規矩，是否不許三妻四妾？”
“……對，”彥浮生默了默，繼續道，“那時大哥已心有所屬，原就計劃著，娶了後過一兩年便休妻的。”
一個溫熱的吻落在了施硯榛額間，施硯榛看不到彥浮生說這些話時眼底的痛楚與煎熬。
“那是休了發妻，娶了心愛的女子入門嗎？”
這回，彥浮生沒回答。
“浮生？”
他道：“不知。”
“不知？”
施硯榛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為何會不知呢？
除非，那位大哥在月朝崩潰之前，都還沒有解決這件事。
而接下來彥浮生的話，也驗證了她的想法。
“嗯，”彥浮生繼續道，“彥家家規森嚴，那位小姐家裏規矩更是嚴苛兩家壓力之下，大哥始終沒有成功。”
聽到這兒，施硯榛不免憐惜那位小姐，“真是苦了那位小姐了。”
話音剛落，環在腰間的手臂便無端端收緊，好在他尚且念及她腹中胎兒，一手護在她腹前，不至於壓到胎兒。
“阿榛。”
不知為何，施硯榛從他語氣中聽出了些許壓抑與哽咽。
她登時慌了神，就要支起上半身看他，卻被他攔住了。
手臂箍住她，叫她無法翻身看到他的表情。
“浮生？你怎麼了？”
她輕聲喚他。
“阿榛。”
“嗯，我在。”
“阿吟極其喜歡那位大嫂，如今彥家罹難，她難免心傷，若是阿吟日後認錯了人，或是說了什麼胡話，阿吟莫要相信。”
這些，自不必他說，她都明白的。
“我都知道的，你就放心吧。”
“對不起，阿榛。”
“怎麼又道歉了？”
自懷孕以來，每日夜裏，他都會捧著她的臉，認認真真與他道歉一遍，問其原因，又會是“沒有照顧好你”“讓你辛苦了”等小事。
隻能說，彥浮生實在是太敏感了。
比她一個女子還要敏感。
彥浮生道：“我還是傷害了你。”
“這回，你又傷害到我什麼了？”
施硯榛等著彥浮生編出一個離譜又不大的理由來，聽聽他這回又能說什麼。
了這回，彥浮生卻搖搖頭沒再說話了。
他抬手蓋住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