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外:目盲的格裏安01(2 / 3)

欺騙,我的一生都在欺騙。

不僅僅欺騙別人,更是在欺騙我自己。

看了看那種昏暗的天空,我不由得仿佛有些輕鬆起來,是啊,母親已經快要不行了,我活著的唯一意義又還有什麼呢?

就是我在一天之內在湊齊八十個金幣又能如何呢?

母親已經快不行了,甚至連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那樣的刀傷要是真的能說得上話來那才是奇跡,整個左肺葉都已經被捅的開了,直到現在還在不停地咳血。

這樣的傷勢,就是醫師又有什麼作用呢?

而且就是退一萬步講,就是活了,母親又能怎麼樣?會感謝我嗎?

想著那種每一次跑回家,都仿佛能夠給予母親帶來歡樂與好消息的表情,想著那一個個看似活潑的臉蛋。

我咬了咬牙,確是毅然的走到了那個曾經去過的旅館。

那個人的身影就立刻的浮現在我的眼前,他就像一個鬆樹一樣站在那裏,我看著他,他同樣在看著我。

在這樣的傾盆一樣的雨幕之下,仿佛沒有一絲絲言語的上麵的交流。

他的臉頰卻仿佛是那樣的嚴肅,即使是看著我這樣的人,我實在已經想不到任何人來求助了,要不是這樣,我真的不想再麵對的這樣一個人了。

我沒有別的選擇,我甚至已經不想再去看到他的臉。

隻是直挺挺的跪倒在他的麵前,我曾經卑賤過,曾經挨打過,但是像是如此一樣沒有尊嚴的跪在那裏,卻還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

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像自己這樣的人渣還要尊嚴幹什麼?但是那種不知名的名為尊嚴的東西卻還是讓我沒有吭出來一聲。

他隻是看看著我,用一種大有深意的眼神不斷地在我的身上掃過。

“我並不想責怪你,但是我也不想再被你騙過一次,我們已經兩清了,你不曾欠過我什麼,我也不曾欠過你什麼,就此……。”

他的行動仿佛時刻都是那樣的風塵仆仆,剛決定說完,便要是提著後麵的那匹馬要離開這裏。

“我……我……那個……那個……如果……你……你……如果……”

我這樣的表述恐怕自己都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表述什麼,我隻是咬緊著自己的嘴唇,然後像一個真正一樣的乞丐一樣拉住那個人的衣襟。

那個人看了我一樣,那種淩厲的眼神仿佛像是銳利的劍,仿佛下一刻我就會被殺了一樣,若是放在平時,我肯定會鬆手的,那種真正感覺到死亡的氣息,真的不是我可以承受的,然而,我這一次卻是真真正正做好了死的準備,畢竟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我閉緊了眼睛,努力回避著,我可以想象到,他會像是踢一隻狗一樣將我踢在一邊,又或是將我抓起來暴打一頓,但無論怎樣,我都認了,這是想我這樣的人渣應有的報應。

我這樣的人也許注定會得到這樣的結局吧。

但是他看著我,確實一把將我拉了起來,說道:“你不曾欠過我什麼,所以,站起來,像一個人一樣活著,你沒必要卑微的去求任何人。”

說完,這個人甩了一把衣襟就想要離開這裏,但是,我卻仿佛不爭氣一樣有一次跪在那裏。

是啊,我哪是一個人啊,我連人渣都不如啊。

他憐憫的看了我一眼,沒有去說什麼,想要離開,但是看著我那雙緊緊抓著他衣衫的雙手,他仿佛還是沒有忍心,從懷裏麵抓出來一袋不知道裝著什麼的東西。

我知道那是什麼,可是,我卻不知道如何去伸出這雙手去接這一袋金幣了,我的全身在顫抖著,最後狠了狠心,猛地一咬牙站了起來。

我知道,我這樣的動作可能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可能我再也見不到我的母親,意味著可能我再也沒有臉麵去見我的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