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豪飲一場醉。
千夜黎唯一苦惱的就是青劍不喝酒,無法把他灌醉。
陸浮生體內的毒還需要再解,可是現在青劍在,就像是一隻隨時保持著警惕的鷹,讓人無從下手,她還不想把讓陸浮生知道給他治毒是自己,的確要花費一些心思。
萬般無奈之下,她暫時隻有按照之前的法子,在酒中下一些藥物,但是效果卻總不及施針治療。
曾銘沒喝多少就大醉,酒入愁腸更讓人添愁,愁眉苦臉的嘀咕了半天,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最後趴在桌子上,兩行淚濕了臉,把千夜黎驚了一下。
次日清晨,曾銘從自己的房間裏醒來,摸了摸微脹的眼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但沒有像往常一樣賴床發懶,翻身就坐了起來,快速的穿好了衣服。
小廝進來伺候他洗漱,曾銘一邊洗著臉,小廝在一旁說道:“郡王,您去王爺那裏吃早膳嗎?”
“不去。”曾銘想都沒有想說道。
說完之後小廝沒有說話,曾銘下意識的扭頭看了看,問道:“怎麼?”
小廝名喚阿來,和跟隨著曾銘去京城的小廝阿源是兄弟,兩個人自小與曾銘在一起,感情比一般的主仆更深厚些。
阿來抬頭看了看曾銘,低聲說道:“郡王,那個……二公子和二夫人他們都去,說是王爺年紀大了,一個人吃飯孤單,有說有笑才能吃得多,身體也會更好些。”
曾銘的眉頭一皺,把手巾往盆裏一甩,“哼,還真是會做戲。”
阿來猶豫了一下說道:“郡王,您還是去吧,否則,下麵的人看著也不好啊。”
曾銘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雖然不願,但也青著臉點了點頭。
阿來心頭一喜,急忙下去傳話,阿源給他梳頭換衣,也一臉的高臉。
曾銘出去的時候繞到千夜黎的院子裏去看看,千夜黎精神奕奕,沒有什麼宿醉的模樣,麵前的桌子上擺著幾道江南特有的小菜,還有粥和其它的吃食,不多但很精致,看得出來是用了心思的。
千夜黎看到他,目光並沒有在他的眼皮上停留,隻是微笑道:“多謝郡王爺的招待,早膳味道不錯。”
“一般一般,”曾銘白了她一眼說道:“王府一向看人下菜碟,你這種級別也就是吃這種了。”
千夜黎早習慣了他的這種作派,也不往心裏去,岔開話題說道:“郡王這是要去哪,今天打扮的好生風流。”
“我去……”曾銘想說,又覺得太矯情,撣了撣袖子說道:“那是你一直眼神不好,本郡王一直都是這麼風流俊俏。有點事兒我要處理一下,你要是無聊就找表哥,讓他陪著欠轉轉。”
曾銘說罷,也不再等千夜黎的回應,轉身匆匆走了。
千夜黎覺得他有些反常,但也不好多問,起身走到院中,昨天來的時候天色已晚,看不出什麼,今天早上天光大亮,她放眼望去,覺得這府中的景色果然還是不錯的,不少地方都有一些宮中的味道,雖然這些院子和亭台樓閣的名字都起得帶著詩意和隨性。
她正準備出院子轉轉,剛到門口就看到了陸浮生,陸浮生對她一笑,“千夜公子,早。”
“王爺早,正想去請安,”千夜黎欠了欠身,“看到小郡王了嗎?”
陸浮生搖了搖頭,“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有點兒,但不知道不為什麼,好像急著去哪裏,又隱約像是有些抗拒,”千夜黎心中覺得,恐怕是與榮王有關。
“去找找?”陸浮生想著昨天曾銘的狀態,不禁有些擔心。
“王爺,”青劍在一旁說道:“小郡王去了榮王那裏,應該是去用早膳,據說,二夫人和二公子每天都會在那裏陪榮王用早膳。”
聽青劍這樣一說,兩人頓時心中了然,原來如此,難怪曾銘會如此別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