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然的眼中閃過一道冷光,語氣卻依舊溫柔。
“還有不足十日,就是宸妃的生辰,以前極少聽到關於她的消息,父皇也沒有給她辦過什麼生辰,今年倒是例外,而且她的重壓距離皇後娘娘的如此近,也不怕鬧這麼大的排場,讓皇後娘娘臉上過不去?”
“這個奴家也不知道,”女人歎了一口氣,“早先的確沒有聽到有這麼一個人物,隻知道在宸安宮有人居住,但少人出入,那裏和冷宮沒有什麼區別,整日也沒有什麼人氣兒,誰都不曾把那裏放在心上。誰知道……突然就出了這麼一個宸妃。”
陸軒然的眉頭微微一跳,隻聽女人繼續說道:“皇後娘娘那邊倒沒有什麼動靜,聽說皇上問過人安王此事,安王說給宸妃辦重壓,重在新意,而給皇後辦生辰,重在禮數傳統,兩者自有區別,倒也無妨。”
陸軒然聽了短促的一笑,“他還真是會說,以前覺得他少言少語,這幾日本王才覺得,倒是小瞧了他。”
“王爺……要不要奴家去宸安宮那麼打探一點消息?奴家也好為王爺分憂。”女子一臉嬌羞的說道。
“不用了,”陸軒然搖了搖頭,“那種危險的事,怎麼好讓你去做?你就安靜的在宮裏呆著,照顧好自己,什麼時候需要你做什麼,自會派人傳信與你。”
“好。”女人聽到他的溫柔軟語,不由得心花怒放。
戀戀不舍的告了別,陸軒然退出後花園,其實他根本不是舍不得讓女人去打探什麼消息,他放女人入宮本來就是為了辦事,為了在皇帝的身邊安插眼線,隻不過,宸妃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一切都會明朗,隻要自己用心去看即可,實在沒有必要再浪費資源去打探。
他安插的人,都是費了不少的力氣好不容易留下來的,一定要在最關鍵的時候發揮作用才行。
出了皇宮,陸軒然哪裏也沒有去,直接回了王府,他要好好的計劃一件事。
陸浮生回到王府中,依舊有些坐立不安,晴欣進來送茶,見他一臉焦躁的模樣,不由得問道:“王爺,您是有什麼不適嗎?不如奴婢去找大夫來?”
“不用了,本王沒事。”陸浮生心中暗驚,難道自己的情緒這樣明顯?他慢慢呼了一口氣,調整了心緒,“出去吧,本王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有什麼事會叫你的。”
“是。”晴欣心中狐疑,可不敢不聽,慢步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剛走出沒有多遠,忽然聽到前麵有腳步聲響,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喬小姐,您慢點兒。”
“嗯,王爺在嗎?”
“在,在呢。早上回府之後一直在書房,沒有離開過呢。”
“早上回府之後?今天不是沐休日嗎?”
“喬小姐說得沒錯,的確是沐休日,可是,咱們王爺昨天晚上就承蒙皇上的恩典,不但進宮陪駕吃了晚膳,還留宿在了宮中,今天一早才回府的。”
“噢?竟然是這樣?那可真是皇上的恩寵了。”
“正是……”
家丁正陪著喬夢晴說得來勁兒,一抬頭看到麵無表情的晴欣站在門邊,看到那雙眼神,他後麵的話又咽了回去。
“張安,”晴欣聲音冰冷的說道:“你真是越發出息了,當差事竟然當成了這副樣子,你怎麼不去天橋兒下邊說書去?把王爺的行程安排一應習慣都編成書,在天橋底下支下攤兒,保證你生意火爆,這滿京城你可著打聽去,有多少女人對王爺心存妄念,就等著聽你這些話呢!”
張安被她刺得臉色發白,不知道說什麼好,晴欣可是皇後派給安王的貼身婢女,那身份地位可非同一般。
喬夢晴聽了冷笑一聲,“喲,我當是誰說話這麼厲害,原來是晴欣姑娘啊。說起來也是有意思得緊,同樣是當差的,給安王辦事,你張安怎麼就得支著耳朵聽別人的教訓,晴欣姑娘倒是高高在上教訓別人?”
“喬小姐不知道?這聽差辦事也是分等級的,和那些未出閣的小姐們一個樣兒,知縣大人的千金是小姐,丞相府的千金也是小姐,猛一聽都是小姐,沒有什麼區別,可這其中的區別大了去了。知縣千金配個知府的兒子這叫高攀,可這相府的千金配個知府的兒子那就叫下嫁。當然了,要想配王族皇家,那就又得掂量掂量了,這庶嫡此時可又有相當大的差距了。”
晴欣的語速說得飛快,停了一下,又看了看喬夢晴,見她臉色越發難看,心裏越發暢快,“喬小姐,這些事不用奴婢說,您應該比奴婢更清楚,對吧?”
喬夢晴目光沉涼,看著晴欣恨不能上去抽她兩個耳光,“本小姐不知,本小姐整日在閨閣中,兩耳不聞窗外之事,隻聽母親的教導學些女人家該做的事,晴欣姑娘說的那些,怕是一些閑來無事心術不正的女人才會有的吧。喬家門規甚嚴,這些事,本小姐做為喬家嫡女,自然不知,也不屑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