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石景天眼睛一亮,“那可真是太好了,下官可就不客氣了?下朝王爺可要等等下官,這粥的味道一定要嚐一嚐。”
陸浮生笑著點頭,“歡迎之至。”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說一笑,其餘的官員都看在眼裏聽在耳中,都在心裏立時打起了小算盤,看起來這個新科狀元很不簡單呐,什麼時候和安王搭上的?可很少見安王對誰這樣客氣過啊。
正在此時,京兆司府尹陸永到了,一抬頭看到石景天正和陸浮生聊得眉開眼笑,也不由得一愣,想起昨天師爺所說的話,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邁步走上前來。
“下官見過王爺。”陸永行了個禮,眼睛瞄都沒有瞄石景天一下。
“陸大人,早。”陸浮生淡淡點頭。
石景天拱了拱手,“陸大人,今天……”他還沒說完,突然微微俯身,抽了抽鼻子,“什麼味兒?”
被他這麼一聞,陸永本來想著刁難石景天一下的心情突然就沒有了,他清了清嗓子,咳了兩聲,袖子捂著嘴說道:“王爺見諒,昨天夜裏著了點風寒……”
他一邊說,一邊往外麵退了退。
陸浮生似笑非笑,轉頭看了看石景天,石景天心安理得的喝著茶。
片刻之後,有太監高唱一聲,喚眾人去早朝。
朝堂上皇帝問了石景天幾個問題,對他十分滿意的樣子,眾人冷眼瞧著,越發覺得這個新科狀元似乎有些深不可測,和往年的那些不太一樣啊。
隨後,皇帝話題一轉,問起戶問關於那筆劉家莊的銀子的事,戶部說已經清算好,下午就可以送到京兆司。
曹允說道:“皇上,臣以為,銀子的數目雖然不大,但也絕不小了,現在外麵這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萬一……有不法之徒對這筆銀子起了意,出點什麼意外的話,那豈不是辜負了皇上的一片心意?”
陸永冷笑道:“曹大人,你怎麼就認定我京兆司就一定會把銀子弄丟呢?”
“陸大人,本官隻是給你提個醒,有這種可能,讓你防範一下,怎麼?有錯嗎?”曹允正色道:“本官要是在事發之後再說,那是落井下石,可本官現在說起,我想任何人都會以為這是好意吧?”
“你……”陸永噎了噎,隻能憤恨作罷,“那依曹大人之見,該當如何呢?”
“這本官可不敢說了,陸大人自己想辦法吧。”曹允一甩袖子,明顯不願意再說了。
陸永咬了咬牙,但也自知理虧,這件事兒的確和人家就沒有什麼關係,皇帝在上麵說道:“罷了,怎麼送是你們的事,朕隻要這些銀兩能夠落到百姓的手中就行了,沒有其它的事,退朝吧。”
三言兩語退了朝,陸永感覺自己像被放在半道上,還沒有商量出個辦法來,竟然就退朝了。
戶部走到他麵前來,“陸大人,還煩請你回去安排一下人手,把銀子盡早弄走。也好了了我的一樁心事。”
“……”陸永心中暗罵,你的心事倒是了了,現在推到我這裏來了。
陸浮生和石景天轉身往外走,陸永一眼看到石景天的身影,急忙叫道:“石大人,留步。”
石景天轉過頭,“陸大人,何事?”
“你現在也是我們京兆司的人了,那筆銀子,不如你去戶部提回來,如何?”陸永問道。
石景天拱手說道:“陸大人吩咐,下官不敢不從。隻是現在剛剛下朝,戶部也要稍後才會開門,承蒙安王殿下相邀,下官要去王府討一碗粥喝,待喝粥之後自當前往戶部。”
喝粥……陸永的心都跟著抽了抽,可他也說不出別的來,現在的確是還不到各衙門開門的時間,總不能非逼著人家去等著開門,隻好說道:“好吧。本官等石大人的好消息。”
出城皇城,石景天坐轎,陸浮生騎馬,兩個人向著同一個方向而去。
而在此時的安王府中,千夜黎被管家引著到了書房所在的院中,陸浮生和石景天自然都是在按照她的主意辦事。
她站在院中的樹下,手指拈了一朵白色的花,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響,回頭望去,隻見晴欣慢步走來。
“原來千夜公子在這裏,”晴欣笑著行了個禮,“奴婢見過公子。”
千夜黎看了看她托著托盤的手,淡淡說道:“晴欣姑娘十指纖纖,平時可有好好的保養?在下的胭脂鋪子裏有一種手脂,專門用來保養女子的手的,晴欣姑娘若是感興趣,有空的時候過去瞧瞧。”
晴欣輕笑道:“多謝千夜公子,不過,奴婢隻是個奴婢,天生就是來做這些粗活的,千夜公子店裏的東西定然是極好的,奴婢用來豈不是可惜了。”
千夜黎似笑非笑,“姑娘此言差矣,無論是小姐還是丫環,總歸先是女子,素手柔潤,做的本也就是雅事,像拿刀動槍,與人爭鬥之事那是像在下這樣的粗人才會做的,姑娘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