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陸浮生皺眉,一轉頭看到那個黑衣人,他上前冷然道:“說,是不是你幹的?”
“王爺,王爺饒命啊!”黑衣人連聲求饒,“草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陸浮生怒道:“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好的給本王說清楚!”
黑衣人吞了一口唾沫,說道:“回王爺,小的本是一個流犯,昨天……陸大人到牢中來看小的,說是,要給小的指一條生路,讓小的辦一件事兒,要是事情成了,不但放小的走,還會給小的一錠銀子,小的想要逃生,又貪錢財,就答應了他。”
“他……指使小的今天晚上按照他的指示,從倉庫的後窗進去,把那些銀子給偷出來放進他的房間裏去,然後再裝做沒事兒人一樣退走,誰知道……現在竟然落成這樣,小的知罪,小的知罪了!”
“大膽!”陸浮生怒道:“你竟然誣蔑朝廷命官,往陸大人的頭上栽贓,著實可惡!”
“王爺,小的說的句句是實話,小的有證據!”黑衣人高喊道。
“有什麼證據?呈上來。”陸浮生說道。
“王爺,請看。這就是證據。”黑衣人從懷裏的一摸,拿出一錠銀子來。
陸浮生接過,放在手裏一看,翻到底部,果然有官銀的印記。
“好啊,這銀子果然是你偷的,說!其它的在哪裏?”陸浮生麵色沉冷,目光似刀。
“王爺明察,小的這一錠是陸大人給的,其它的都在陸大人那裏,小的不敢撒謊啊!”黑衣人說著,又連連叩起頭來。
陸浮生皺眉看了看石景天,石景天抿了嘴唇不知道說什麼好。
師爺在一旁一聽,感覺大事不妙,這繞來繞去,怎麼扯到陸大人頭上了?這可怎麼好?
下麵吵得熱鬧,不遠處的一株樹上,千夜黎和曲流殤在看熱鬧。
曲流殤的目光在陸浮生身上轉來轉去,這位王爺他早就聽說過,隻是從未見過,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他不願意卻不能不承認,陸浮生的確是個人物。
無論是相貌氣度還是那股子沉穩剛烈的味道,都不失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至於旁邊那位石大人,長得也不錯,看上去像是個文弱書生,但是曲流殤不會被表象所迷惑,他看得出來,這個石大人聰明睿智,那雙眼睛仿佛可以洞察一切。
“師兄,不錯吧,一回來就看上熱鬧了,這可是我布了好幾天的局。”千夜黎低聲說道。
“嗯,這麼說來,那個陸大人,怕是難以翻身嘍?”曲流殤麵帶微笑的說道。
他從來不去關心別人,隻在乎千夜黎是否高興。
他看上去也像是個書生,文質彬彬的貴公子,但他與石景天本質的區別在於,石景天表麵懶散隨意,實則心思細膩,而且熱情如火,而他,則是外表文弱溫和,實則內心冷硬,除了千夜黎之外,他並不在乎其它人。
“師兄且等著看。”千夜黎微笑道。
此時,陸浮生說道:“來人,去陸府,請陸大人前來。”
“王爺,”黑衣人開口說道:“陸大人並不在陸府,就在這府衙中。”
“嗯?”陸浮生微微詫異,看著石景天說道:“石大人,你不是說今天晚上你當值?”
“正是,”石景天點了點頭說道。
“那陸大人又因何會在府衙中?又為何不見他現身?”陸浮生問道。
“這……”石景天猶豫著不好回答。
“回王爺的話,”師爺急忙說道:“陸大人這幾天為劉家莊的事十分操勞,因此今天白天突然身體略感不適,就在府衙中休息下來,天色將晚之時,略有好轉,但又怕此時出去再又被風吹到,著了風寒,就吃了藥在後院休息下了,想必……是因為藥中有安眠之效,所以未曾聽到動靜,小人等……因為有石大人主持大局,所以也沒有去打擾陸大人。”
石景天聞言看著他,師爺向石景天遞了幾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多說別的。
石景天不禁在心中感慨,沒有想到師爺還挺忠心的,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如此維護陸永。
隻是,怕是再維護,也護不住了。
黑衣人此時大叫道:“你撒謊,根本沒有什麼病,他今天晚上就留下不走,就是為了讓我偷!本來想著明天,可是又說明天就要送出去,他怕來不及,所以就連夜動手了!”
師爺叫道:“你才是胡說!你是什麼人,我怎麼沒有見過你?你若真的是在牢中的,為何我不認得你?”
“哼,認不認得還不是憑你一張嘴!不過,我可是有實打實的證據,證明我說的是真話!”黑衣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噢?”陸浮生說道:“你有什麼證據?”
黑衣人大聲說道:“回王爺,證據就在後院陸永的屋中!有沒有銀兩,派人一搜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