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糾纏(1 / 2)

卡好的六點半,一分不遲,擱在桌上的定時手表嘀嘀響。在起身前,他在她眨弄的眼皮上蜻蜓點水似的一個親吻。這是他每次和她做完必做的一個動作,好像儀式。他起來穿衣,窸窸窣窣的衣袂滑動,幹淨利落,不見有半點事後的痕跡。相反,她整個人蜷縮在被窩裏,懶綿綿的。

她平日裏是條英勇的狼,在這一刻成了懶綿的羊。

不得承認,他更喜歡這一刻她懶綿綿的樣子,好像是隻貓,能讓他抱在懷裏盡寵著她。手背貼一貼她額頭,確定沒有發燒了。他眉宇沒有再蹙起,低落在她耳畔,輕輕地叮嚀:“小雅。兩個鍾頭太短了點。這地方睡著不太舒服,下次我找個好地方。”

這話,虛情假意說不上。有些男人,做這種事是愈做愈勇,要看技巧。他的技巧不是普通的好,從不浪費自己的半點精力。剛剛那兩個鍾,對他來說,像是本來預備跑五千米,結果隻跑了一千米,太短了,餘留下來的精力隻能等著下次。

可對她來說,下次?

他每次最愛的是,邊在她一副平板身體上像啃排骨似的一樣啃,令她渾身不知哪種情緒地抖動。等他離開,抓起衣服,指尖的哆嗦,好不容易扣了三遍,才把衣服上的一排扣子扣好。

回到母親和女兒在的包廂時,她如以往一般神情自若。小女兒彎彎坐在他的膝蓋上,兩手捧著個肉餡蔥花包子,吃得嘴邊都是麵包屑。儼然,自從有了爸爸,她這個媽媽好像在不在不怎麼重要了。

徐桂花不知道自己女兒昨晚上是在其它地方睡的,隻以為女兒是起的早,問:“吃過早餐了吧?”

“沒有。”坐到床邊,在盤子裏捏起一個包子塞進口裏,一咬,眉頭微蹙。火車上這些冷凍食品,真是讓人難以忍受。

彎彎與她一樣,邊啃邊皺著小眉頭對父親說:“爸爸,你應該吃媽媽做的包子,那才叫做包子。”

早在六年前領教過孩子她媽的廚藝了,奉書恬拿起一個包子與小女兒開玩笑:“這不叫包子叫什麼?”

“垃圾。”彎彎倒豎一隻大拇指,道,“媽媽說,這是垃圾中的垃圾,比垃圾還糟糕,會吃死人的。”

經女兒這話提醒,安知雅起來在旅行袋裏翻了翻,翻出了一包在家裏自作的茯苓餅。一共才三四個,小丫頭捏一個給爸爸,捏一個給姥姥,最後一個捧在自己手心裏啃起來。

安知雅悶悶的:以前女兒最少是要先捏一個給她的。

其實小丫頭打的主意是,媽媽這個餅,應該是由爸爸拿給媽媽吃。

奉書恬豈會不知道小女兒的心思,把自己手裏的餅掰成兩半,一半遞到了孩子她媽手裏,說:“吃吧。我再去給你倒杯水。”

有老有小在麵前,安知雅不好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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