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話說到重點了。安知雅早就知道了,孩子爸從來是把結婚和女人孩子都當做個人的事,不會當成是兩個家庭的事。他根本不是個傳統的男人,思想走在時代的前麵,太前衛了。跟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必須忍受他很多奇思怪想。不過,男人這種動物,本來就不能指望他會為家庭著想。如果一早不寄望這些,心裏自然能輕鬆很多。所以,母親還是得對這個女婿早看開點才行。
“媽,他究竟能不能跟我們長久下去,還難說。”安知雅先給母親打預防針。
“彎彎怎麼辦?”徐桂花看向那頭,彎彎賴在女婿的膝蓋頭上,像橡皮人完全黏住不肯下來了,聽女兒這一說,她這不心裏急了。
“他這人說話還是算數的。認了彎彎,就不會丟下孩子。”安知雅道。當然,以她對他的了解推斷,那是由於他發現了自己的女兒天賦聰穎,根本舍不下這麼一顆好苗子。如果孩子天生殘缺,他會想要回孩子嗎?
奉書恬一直沒有收起耳朵,將孩子媽和孩子姥姥的對話一五一十都聽進了耳朵裏。聽完還真是覺得委屈呢。暫時沒有將孩子媽和孩子帶回自己家,是沒有到時機。不過,孩子媽好像對這個事一點都不在意,令他小小地糾結了一把。
“爸爸。”小丫頭伸出小指頭,笑嘻嘻地點了點父親的臉,“爸爸,你好像長胖了。”
奉書恬被女兒這話一逗,臉上的憂鬱馬上被風吹跑了。近來又是休假,又是天天在家裏蹭吃的,孩子媽廚藝又好,他不長胖一些才怪了。
“好了,快去上學吧。”安知雅望著牆上的指針撥到了七點,將他們三人通通趕出門。等孩子和爸爸姥姥熙熙攘攘下了樓梯,安知雅才能鬆口氣,開始忙自己的事情。
這邊小丫頭跟著爸爸姥姥擠上了公交車。公交車上人多擁擠,像那次和爸爸媽媽擠地鐵一樣,小丫頭隻能從人縫裏看這個大千世界,大眼珠子轉了又轉,發現和她一塊搭公交車上學的小朋友不止她一個。她想對其他小盆友友好地招招手,然而人太多了。爸爸將她抱到了前麵,護著她。而且,這坐公交車的時間比坐地鐵的時間長多了,至少有一個小時以上。搖搖晃晃像烏龜一樣的公交車,小丫頭坐著坐著,頭挨著爸爸的膝蓋頭都快睡著覺了。姥姥突然叫一句:“彎彎,別睡了,到學校了。”小丫頭的小手抹抹眼睛:“姥姥,我做夢了,我夢到已經上完課放學了。”
兩個大人同時“額”,耳聽四周聽見的聽眾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