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她們走的快連招呼都不打,以為李墨翰真是如小道消息說的受了什麼重傷,也都不敢攔住她們。
這一刻,大房奶奶倒是不介意自己兒媳和孫媳沒給自己打招呼了,因為最有前途的孫子都被人給害上了!而且聽消息,對方是有意栽贓給自己!
大房奶奶一道冰刀似的眼神剮在自己背上,四嬸脊梁骨發出陣陣虛寒。
嘭!
聽見拐杖頭打在地磚上強烈的震響,不用想,是大房奶奶借大老爺持的那把千年木龍頭拐杖。安知雅走下樓梯時,嘴角微微揚起一個誰都察覺不到的弧度。
婆婆和丈夫兩個人在說母子間的話,安知雅不可能站在旁邊聽。走去隔壁,找小惠過來打聽進展。
小惠一五一十彙報給她聽:“二房的人先從老祖宗屋裏出來,我看到四夫人有意遮著半邊臉,恐是被人打了。”
這巴掌,若不是大房奶奶出招,就是二房奶奶被迫打自己的人。
有意思。
聽完這些話後,安知雅可以坐下來歇會兒了。
小惠忙給她拿了張毯子蓋上膝蓋頭,又問她:“太太用早餐嗎?”
安知雅點點頭。目送轉身出去的小惠,等門關上,屋裏的暖氣暖暖地吹,積慮已久的倦意爬上身,終於是頭靠在了沙發椅上,沉重的眼皮垂落下來。
臥室裏。
李墨翰與母親麵對麵,坐著談了會兒。
說著說著,想到在老祖宗門口偶遇二房的人那串事,苗雨清口上對兒子說溜了嘴:“雖然知雅說是窗戶年久失修的意外,但我看,會不會趁你們夫婦不在的時候,家裏的人動了什麼手腳都難說。”
眸中光色如浮光掠影,李墨翰嘴角銜了抹若有若無的弧度,對母親這話沒有說好沒有說不好。
見兒子不發表意見,再想到老祖宗那命令,苗雨清識趣地閉緊嘴巴。最後走的時候,發現安知雅不知什麼時候走掉了,笑說:“這孩子,倒是少有的貼心的。要是平常家裏那種媳婦,肯定要在旁邊聽的。”
聽母親讚美自己老婆,李墨翰眼中笑眯眯的,但也不會多嘴。要婆媳關係美好,那就是不能在自己母親麵前變相誇大自己老婆的好。
送了母親離開,李墨翰掀開被子,挪到床邊,看見床邊早已備好了一雙經過改裝的男士拖鞋。他受傷的是左腳,左邊那隻拖鞋,減去了原有的綁帶正好是把他受傷的位置空出來,然後是在腳踝處和腳趾頭處,各穿了棉繩可以套腳。
細心到極致的準備,不用說,定是妻子想出來的主意。
被人照顧,溫馨到心窩裏的暖和,在這冬季裏猶如一道陽光,照亮的是他整個世界。
熱,眼眶裏竟是一絲熱,他迫不及待地把腳套進這雙拖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