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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買了過來。”陳秘書道,“方婉柔在大批量處理舒家的藏畫,沒有工夫注意買家的身份。”

舒青末點了點頭,放下卷軸道:“她也隻能這樣湊錢了。”

閻宗琅看向陳秘書問:“能不能預估她大概能湊多少錢?”

“一幅《仕女遊春圖》的錢都不夠。”陳秘書道,“不過我們也隻能套她套到明年春節,如果這段時間她能撐下去,等石獅山項目開業之後舒家很快就會恢復元氣。”

“恢復不到之前。”閻宗琅悠悠道,“現在舒家的情況沒有人會貸款給他們,這幾個月的利息隻能硬抗,反正《仕女遊春圖》是拿不回去了。”

“就算這之後舒家在經濟上有所恢復,”舒青末接話道,“我會讓他們在藝術圈慢慢消失,閻先生也不會讓他們在商界好過。”

“嗯。”閻宗琅抬手揉了揉舒青末的後頸,“老婆說得是。”

陳秘書看著眼前好一幕婦唱夫隨的畫麵,在心裏默默感歎了一句老板娘威武。

等陳秘書離開後,舒青末清點了一下吳雲墨的畫。

吳雲墨總共畫了十四幅墨竹,每一幅都是濃淡層次分明,很有個人特點。

之前舒青末以為王士控製筆墨濃淡隻是為了區分竹子的結構,但現在看來,每幅畫上都是一濃一淡兩組竹子,相互依偎又緊緊糾纏,很可能指代的就是吳雲墨和舒國華。

時間最近的那幅畫落款正是舒青末出生那年,上麵還題著“空山鬆子落,幽人應未眠”一句代表相思的詩。

“哎。”舒青末唏噓地搖了搖頭,把所有畫收進儲藏室中,接著重新返回了客廳。

此時閻宗琅正坐在沙發一側,眼神停停地落在手中的平板電腦上,一副不受外界打擾的模樣。

舒青末隱約覺得氣氛不對,他來到閻宗琅身邊坐下,叫了一聲:“先生?”

閻宗琅不為所動,視線仍舊停留在平板電腦上。

行吧,舒青末沒有想到,比他大十多歲的閻宗琅竟然也會有跟他賭氣的這一天。

“我剛才發現師父畫的竹子是暗指他和舒國華,”舒青末解釋道,“所以看得久了一點。”

閻宗琅仍然沒有反應。

“先生。”舒青末耍賴地爬到閻宗琅身上,拿走他的平板放到一邊,“為什麽不理我?”

閻宗琅總算舍得拿正眼瞧舒青末,他沒什麽表情地問道:“一看就看半個小時?”

“我這不是出來了嗎。”舒青末笑了笑,倒在閻宗琅懷裏,故意道,“之前怎麽沒發現我家先生這麽粘人?半個小時見不到我就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