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目光下,我自己眼眸也有些顫動,霎時間如此多的打量,有些難以招架。皇後此時起身,陪笑開了口。
“太妃娘娘,珍常在賀蘭金枝就是方才李太選侍所言純太嬪的姐姐。珍常在,上前給幾位太妃瞧瞧。”
宸貴嬪三人退了下去,身後便是站起來的我,我隻能掩了緊張,規規矩矩的迎上前去,朝著仁壽太妃處一拜。
“臣妾長春宮珍常在賀蘭金枝給太妃娘娘請安,太妃娘娘萬安。純太嬪安,循太儀安,李太選侍安…”
垂眸於眼前地麵,未曾抬首瞧著太妃,太妃也隻是叫起,便瞧著身畔的玉葉,開口問道。
“純太嬪,這就是你的姐姐?哀家也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望向玉葉,她倒是有些局促的回望我,故作鎮定的向身畔的仁壽太妃回著話,手中緊緊攥著絲絹。
“回太妃,妾與珍常在同為正五品三等侍衛賀蘭氏之女,珍常在為嫡妾為庶,先皇殯天前兩年的最後一次選秀,本應是珍常在應選,可放旨前珍常在染了寒症不能應選,家中隻好選了妾進宮入選。珍常在則在第二年參加了小選入了東宮。”
太妃聽了隻笑了笑,取來案台上的茶盞,輕輕吹過欲飲,我隻能瞧著不知該說些什麼。待到太妃將茶盞擱置,才開口與我這個眾目睽睽下的純太嬪嫡姐。
“如此,倒是世事無常。妹妹年輕守寡,姐姐新寵之秀,賀蘭家的兩個女兒都在後宮裏,卻是兩般境遇。也好,珍常在,純太嬪年輕,隻怕與我們這些老嫗話是不多的,你常來看看她吧。好了,哀家也累了,剩下的日後再說話吧,時日還長呢,皇後你帶著她們回去吧。”
聽的太妃令,頷首答是,退回自己位子,與眾嬪妃一起行禮告退。出了安壽宮,門口便瞧見香沁在宮門口等著,香沁看見我出來也是連忙上前行禮。
“常在主子,皇上下了朝在長春宮,您快些回去吧。”
今早的情緒一波三折,剛從緊張裏走出來,便急忙回了長春宮。臨進宮門孫掌侍為我理了理儀容,這才撥了珠簾入了殿,瞧見廳內皇上坐在餐桌前,上麵幾道小菜和粥品,望見我進來連忙喚我。
“金枝,朕等了好久,快來用膳。”
“臣妾參見皇上,臣妾遵命。”
坐在皇上對麵的雕花繡凳上,孫掌侍在一旁布膳。入了宮這幾多月,除了第一日晚膳和零星的兩次侍寢見過皇上,緊接著就是溫常在得寵福嬪有孕,一下子再見聖駕有些不習慣,他也似乎看出我的局促,用著雞蓉粥與我搭話。
“朕可許久沒來長春宮了,金枝可有想朕,可有怨朕?”
自己抬眸竟正好對上他的眼光,直直了幾刻,還是害羞的別過眼眸,打量菜色,頷首應答。
“皇上忙著安撫溫常在照顧福嬪,一時間顧不上臣妾也是有的…想念是有,這怨…倒是沒有。”
“念而不來,怎就不怨?”
“賣傘的盼下雨,若不下雨無人買傘便要怨天?農民們盼風調雨順,若流年不利便要怨天?都是一樣的道理,盼歸盼,可若盼不到就怨,早就成了深宮怨婦了,開開心心的和姐妹們過便是了。”
皇上聽著這般比擬,手握調羹笑了一聲,便夾了塊漬黃瓜放在我麵前的盤子裏。
“朕知道金枝想朕,這也是待福嬪三個月胎像穩了,便來看你了。先皇百日已過,恰逢太妃壽辰,宮中也該熱鬧些。皇後昨日與朕言,說覺得宮中嬪妃有些給的過於低了,且都是侍奉得當的,可借著給太妃千秋晉幾個低階嬪妃,你替朕想想該選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