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
慕容灼輕聲細語地哄著他,低頭親吻那沾濕的水亮眼睫,伸手撫平緊皺的眉頭,摸著臉頰安撫,將他的雙腳放下,腰身漸緩,輕搖擺動,如同春風細雨地晃著他這條小舟。
嶽子安滿是迷茫地望著他,慕容灼舔去臉上的淚痕,細細碎吻著他的耳垂,以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句話,卻像驚天響雷劃過他的心頭。
嶽子安怔愣了一會,隨即猛烈地搖頭,怎麽也不肯相信那話,慕容灼將他擁入懷裏,在耳邊又是說了一次。
嶽子安放開捂嘴的手,攀住眼前的肩頭,熱切地吻著咬著他的唇,似是交頸的依偎親膩,慕容灼心神一陣蕩漾,以為他真是願意接受了自己,隨即閉上眼熱烈地回吻著,卻是在睜開眼後,發現這人眸瞳裏的森然冷意,沒有一絲溫柔情思。
以吻封口,其實是不想多聽自己說上半句,心下一片黯然失望,嶽子安的腿更緊夾住他的腰間,將身軀全然奉上,內壁擠壓磨擦,舒服到要讓人丟了魂魄,小穴貪婪地吞吐著陽具,強要逼自己墮入這欲望的旋渦,不要再去想半分的情愛交心。
他離開嶽子安的唇,厚實的手掌,壓住剛才熱吻過的唇舌,咬緊牙根,猛然地抽插起來,每一次都盡沒於底,再毫不留情地抽出肛口,似乎想連裏麵的媚肉都拉扯出來,卻沒有遭到這人的半點抵抗,任自己蹂躪施虐,終於是明白嶽子安的心思,他們之間,隻有利益得失、權謀欲望,想要嶽子安那顆玲瓏心,根本是奢望,憤怒地往上一頂,射出一股熱燙精水,全數泄在那溫暖緊窒的肉壁深處。
兩人糾纏半夜,終於是解了淫蠱的藥性,飽足情欲之思,疲憊地躺臥在彼此身邊喘息。
一陣夜風吹過,帶來一股油燒氣味,慕容灼急忙起身,看見腳下的山坡漸漸佈滿火把,看來追兵已經近了這處。
他急忙穿上衣物,搖了搖昏昏欲睡的嶽子安,說道:「快走,他們就要追上來了。」
嶽子安穿上衣物,撐手要從草叢裏起身,卻發現腰腿沒多少力氣,看來是剛才被折騰地過火,全是酸疼,要想疾行逃脫,護衛慕容灼,這一時半刻恐怕是沒有辦法的,或許還要連累上這人。
他垂眸說道:「我……走不了,殿下……你一人走吧!」
「說那什麽傻話!」
慕容灼怒道,在他身旁蹲下了身子,說道:「上來,我背你走。」
他又是一愣,最後還是爬上了慕容灼的背,低聲在耳邊說了句謝謝。
嶽子安已是成年男子,實在是算不得輕,好在身材偏向修長勻稱,不為偉岸壯碩,再加上慕容灼也是抱得慣了,趴臥在背上,總算不是太過累贅。
慕容灼往邊城的方向走著,回頭一望,那些火把在草原上燃起幾處火苗,想來是這些日子總是搜查不到,幹脆狠毒地出了放火燒山這條計謀,想在火圈邊圍守株待兔地捉上自己。
山風一吹,那幾處星火便逐漸漫延成汪洋火海,似乎連他們剛才躺過的那處都難逃滾滾烈焰,全都燒成一片荒土灰燼。
嶽子安趴在慕容灼的背上,沒有回頭,臉頰貼著後背,溫暖肌膚讓人眷戀,呼吸之間,都是慕容灼的氣息,深深依賴著他,甚至是放鬆了警戒,忍不住地閉眼休息。
聽到背後的均勻吐息,慕容灼心裏竟有幾分酸甜滋味,喜的是這人習慣依賴自己,酸楚的是,這也隻是習慣而已,其實他心裏對自己沒有幾分情意。
「別睡,後頭還有追兵的!」
慕容灼拍拍身後人的屁股說道,隻聽到嶽子安敷衍地應了一聲,蹭蹭後背,頭又搭在他的肩窩,半昏半醒地打著小盹。
他歎了口氣,看來暫時是喚不醒的,不禁苦笑,這也是自己讓他養成的壞習慣,總是喜歡欺負疼愛地過份,讓他在雲雨之後昏然沉睡,再盡情欣賞那帶點孩子氣的睡顏。
他就這樣背著他走著,像是情郎背著心愛的姑娘逃命,漫天大火在夜裏醒得觸目驚心,翻飛的火花四處飛濺,宛若紅蓮焰獄,但幽藍月下卻自有它一番寧靜,遠處山形被籠罩在夜幕之下,像披上層紫紗,顯得神秘朦朧,寒冷夜風夾雜著餘灰的熱度,多了一分溫暖,青銀月光照耀長草上的露水,在眼前閃閃發亮。
再走上一段夜路,慕容灼也覺得有些累了,看見不遠處有棵矮樹,便是叫醒了嶽子安,將他放下休息。
嶽子安睜開眼睛,低喚了聲殿下,慕容灼喘上口氣,有些埋怨說道:「都讓你練武了,怎麽還這麽不禁操?」
嶽子安臉上一紅,不願意再丟臉下去,硬是扶著樹幹,緩緩地站起身來。
慕容灼看著他,說道:「從這裏到邊城,就你一個上路了,一切小心為上。」
「是。」
「若我有不測,你便到京城找那名士杜蘭卿,他自會安排一切。」
嶽子安看他一眼,不敢相信這人竟有這番打算,低頭垂眸說道:「殿下務必小心保重,我必定帶人來救,請殿下寬心等待。」
慕容灼抬起他的頭,用指尖描過他的眉眼,手掌心貼著他的臉頰,說道:「聽你這句,我總算有幾分甘願。」
就算沒有情愛,兩人也是相處了不少日子,至少還有些關懷在意,這樣也就夠了,慕容灼微微一笑,心中了然釋懷。
「殿下……」
嶽子安捉住他的手,心裏有一種預感,彷佛此夜分離,兩人將不復相見,應該要拿開的手,卻怎麽也拿不開,反而像是不捨分離地握得更緊了起來。
慕容灼甩開嶽子安的手,背對著他說道:「快走了吧!耽誤了正事,可饒不了你。」
嶽子安應聲說是,越過慕容灼,往邊城的方向走去,慕容灼望著他的背影在黑夜中消失後,自己就開始尋找他處藏匿起來,絕不能讓燕王府裏的人得手,拿自己去威脅皇兄,那就一切前功盡棄了,無論如何,他絕不允許讓此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