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姐姐可曾聽說過鏡花蠱？”
“鏡花蠱是玄霧宗宗主所煉，後來玄霧宗被滅門，藥方估計落到了無鋒手裏。”
“長期服用鏡花蠱，能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煉製為失去自我意識的蠱人。”
“中蠱者每隔十五日會渾身燥熱，經脈堵塞，不自覺地使用內力抵抗，然後，催化蠱蟲。”
上官淺麵上仍舊是一副溫柔的模樣，放在被子裏的手卻慢慢捏緊了。
“淺姐姐，你給無鋒當刀子，無鋒把你當傻子。倘若我沒猜錯，你潛入宮門，也是想利用宮門為孤山派報仇。”
“可你，最多再加上雲姐姐，想要對抗無鋒簡直是蜉蝣撼樹，現在夾在宮門和無鋒之間，更是兩頭都不討好。”
“宮門已經知曉你和雲姐姐的身份，你何不與宮門合作，徹底鏟除無鋒？”
我緩慢地掀起眼皮，與上官淺的目光對上，眉目間帶著隱晦的瘋狂。
上官淺微怔，低頭抿唇，被看穿的恐慌與無處可逃的絕望緊緊纏繞住她的心。
“我如何信你？再者，雲為衫有宮子羽護著，我能有誰護著？我能靠的隻有自己…”
她的眼波閃了閃，再次凝眸望來時，眼裏泛起了淡淡的水色，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
“宮尚角的情意，你當真感受不到一點嗎？”
“淺姐姐，如果你願意幫我們，我可以承諾用命護你無恙。”
“相信我，姐姐。”
“一切結束以後，是走是留，都由你自己決定。”
我從懷裏掏出藥瓶，塞進她冰涼的手心，緩緩起身。
“這是鏡花蠱的解藥，你和雲姐姐可以好好考慮考慮，好嫂嫂還是死嫂嫂，我相信你們知道怎麼選擇。”
“你…到底是什麼人？”上官淺看著手裏的解藥，還是忍不住開口。
“玄霧宗，文黎書。我不恨無鋒滅門，我恨無鋒殺了我的姐姐。”
我轉過身，衝著她笑笑，“我們都是要報仇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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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撐著走出角宮，胸腔裏那股摧枯拉朽的血腥氣瞬間衝上喉頭。
我腿一軟，跌倒在地，口鼻湧出一股血，額頭泛出冷汗。
“看來還得加快速度了，這副身體快撐不住了…”
顫抖著用手帕擦淨湧出的血跡，我閉上眼大口喘氣。
“傀儡人…玄霧宗…那裏一定有對付傀儡人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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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星月暗淡。
徵宮主殿內，宮門眾人難得聚在一起。
“黎書妹妹這是幹什麼？怎麼大家都來了？”宮子羽戳戳站在身後裝空氣的金繁，偷偷詢問。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她這樣做，一定有她的道理。”金繁目不斜視。
“阿雲，別怕。”宮子羽握住雲為衫的手，安撫地捏了捏。
“遠徵…”宮尚角探究地看著同樣一臉懵的宮遠徵。
宮遠徵乖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各位哥哥姐姐都到齊了哈，那我就開始了。”我抱著一堆瓶瓶罐罐從偏殿出聲。
宮遠徵見狀跑來幫我分擔，順便跟我咬耳朵：“阿黎，你怎麼把宮子羽他們也叫來了？”
“當然是準備搞事咯。”
“各位，現在坐在這裏的，都是宮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場麵話我就不多說了。”
“雲姐姐和淺姐姐已棄暗投明，無鋒得不到傳來的消息，最近必定會有大動作。”
“這是我們剿滅無鋒的好時機。”
“話是這麼說，但無鋒的蠱人和傀儡人著實難纏…”宮尚角沉沉開口。
“對，但對付蠱人的藥方我已交給阿徵，配上紫商姐姐改良的武器，不會有問題的。”
“至於傀儡人…我得回玄霧宗一趟，所以今晚把大家叫來，是想盡快安排下去，我…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一家人就得開誠布公不是嗎？”
“尚角哥哥，淺姐姐，宮門內的陣法布防交給你們。”
我將一部分陣法圖遞給他，“能消耗一部分蠱人也是極好的。”
“子羽哥哥和雲姐姐，就麻煩你們去跟後山的長老們交涉一下咯。”
另一部分陣法圖我交給了宮子羽，後山的人還是信任他們一些。
“紫商姐姐和金繁哥，這段時間就要辛苦你們改良下武器並分發下去了，對了，姐姐上次的研究怎麼樣了？”
“哎喲，黎妹妹放心，保準讓你滿意。”宮紫商神秘一笑。
“雲姐姐，淺姐姐，傳遞消息的事還得你們辛苦一下，但務必小心，你們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這裏還有些克製蠱人的藥，各位一定要提前服用，否則被蠱人傷到了你們也會中毒的。”
“黎妹妹，我和淺妹妹固然可以繼續傳遞消息，但無鋒的探子不止我們…”
雲為衫接下我遞過來的藥瓶，輕聲開口道。
“我的級別也還不到無鋒把這個透露給我的程度，如果不把他找出來，妹妹回玄霧宗也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