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3)

傅堯想了想,才道:“我印象不深了,她可能在醫院,那段時間身體不好。”

“這樣啊,那可惜了,”顧莘笑了笑,對顧真道,“小滿很喜歡你啊,我都聽見過她手機裏在放你的歌。”

“是麼?”顧真挑了挑眉,轉頭盯著傅堯,道,“那有機會見一見。”

“那最好了,”傅堯十分溫柔地對顧真笑了笑,“小滿肯定很高興。”

如果傅堯的妹妹真的是他的歌迷,為什麼傅堯卻從不跟他提起?顧真心頭的疑惑更甚,看著傅堯的眼神就有些變了,

傅堯坦蕩地攬了攬顧真的肩,道:“去客廳吧。”

傅堯來之前,顧真和他姐在客廳裏看一部新的熱門綜藝,顧莘走到沙發邊,按了開始,繼續看。

顧真指了指冰箱,道:“飲料自己拿。”

傅堯也沒和他客氣,過去拿了一聽可樂,拉開了鋁環,剛走回來,顧真習慣性使喚傅堯:“給我倒杯檸檬水。”

“好。”傅堯一口答應,又走回冰箱邊。

顧莘譴責顧真:“你怎麼這樣壓迫人?”

“有嗎?”顧真回頭看了傅堯一眼,遠遠地問他,“傅堯,我壓迫你了嗎?”

傅堯端著檸檬水走回來,放在顧真麵前,老老實實地說:“沒啊。”

顧莘連連搖頭:“我就不應該把你放在傅堯家隔壁。”

她突然想到顧真過年的事兒,又轉臉問傅堯:“對了,小傅,你過年打不打算回Malibu?你要是也回,可以和顧真一起。”

傅堯看了顧真一眼,道:“我年二十九回去,待三天就要回國。顧真呢?”

“顧真也是!宛宛給他放了二十天假呢,”顧莘高興地說,“他好幾年沒回家過年了。”

像春節這種闔家團圓的日子,顧真大多都是在電視臺過的,在圈子裏過日子,再如何不要強,都難免要欠人情,逢年過節,就是顧真還人情的時候。

算起來,這是他出道以來第一次在家裏過春節。

傅堯答應下來,說讓助理去訂航程,顧莘就像交代完一件大事似的,對傅堯說謝謝,謝謝傅堯幫她托運這件大行李。

顧真懶得參與此類話題,兀自看他的綜藝。

這檔綜藝是音樂選秀,顧莘看見一個選手出來,大叫一聲:“我的安安!”

“你喜歡宋安?”顧莘喝了一口水,問顧莘。

“喜歡啊,”顧莘捧著臉說,“挺可愛的。”

“下個月在紅場有場拚盤演唱會,他應該也去,你要不要看?”顧真問她。

顧莘想了想,搖搖頭道:“沒空回來。你是不是也快開演唱會了?”

顧真點了點頭,道:“一月開始。”

顧真的小巡演隻在S市附近的幾個大城市辦,總共八場,人數排的也少,強度不大,最後一場演出回到S市開,算是他的生日會,然後顧真這一個農曆年的所有行程就結束了。

他一直懶得去健身,也是因為顧真覺得他現在的體力也能把小巡演撐下來。

三人聊了會兒天,傅堯接了個電話,就走了,顧真也被顧莘趕回房去休息。

顧真原本想問問顧莘關於傅堯妹妹的事兒,在房間裏用左手彈了會兒鍵盤,突發靈感,鎖上門寫了首歌,就把想問的事兒全忘了個幹淨。

到了晚上,顧真做了個噩夢。

他又回到了五年前的海灘,他和傅堯在海灘上和Robin玩兒,Robin用頭頂了一下球,球飛到了傅堯家的露臺上。

顧真跑上去撿,剛走上臺階,他就被追上來的傅堯給攔住了。

傅堯說:“你不能進去。”

“為什麼呢?”顧真邊問,邊用手把傅堯推開,想過去撿球。

傅堯被他推得晃了晃,顧真就看見了傅堯身後的人,那是個很瘦小的小女孩兒,穿著白色的裙子站在那兒,頭上戴著個大耳機,手裏抱著沙灘球,直勾勾地望進了顧真的眼睛。

她的黑眼珠太大了,大得幾乎覆蓋了整個眼球。

傅堯微微俯下身,貼在顧真耳畔,陰沉嘶啞地說:“讓你不要進來了。”

這時候,女孩扯出了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摘下了耳機,如留聲機一樣的音樂從耳機裏隱隱約約傳出來。

她在放顧真七年前一首老的情歌,二十歲的顧真低吟淺唱。

夢中的顧真並無太多害怕的情緒,他想不起來這是什麼歌,單單覺得很耳熟,就湊近了聽,聽著聽著,他突然記起來了,這一首歌的歌名,叫做《刀片》

房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顧莘在外頭喊他:“顧真,十點半了怎麼還不起床啊?”

顧真轉頭看了看電子鍾,發現自己睡了十五個小時。

他走過去開了門,迎麵被他姐揉了一把臉。

“你怎麼不洗臉就開門啊。”顧莘捏完他,嫌棄地說。

顧真黑著臉把顧莘的手推開,趿拉著拖鞋走回去洗漱了。

顧莘在顧真家裏住了三天,從一家跨國保全公司給顧真找來了兩個保鏢,說是雇傭兵出身,身手好得很,在準備回紐約的那天下午,帶到了顧真家來,叫他認識認識。

顧真看著麵前的壯漢,無奈地對顧莘說:“公司配保安的。”

“我和宛宛溝通過了,”顧莘的權威不容挑戰,“你公司的我不管,我挑的這兩位必須跟著。”

她下巴微抬,眼睛眯著看顧真,顧真最怕他姐這個表情,舉手投降:“知道了。”

顧真的整個十一月,不是在外奔波,就是因為突發事件而被迫回家休假。

三天裏第一次出門,就是送顧莘去機場。顧莘談了三天的生意,身心俱疲,進車後先小憩了一會兒。

顧真戴著一隻耳機,聽他自己在家裏做的簡單的demo,把覺得有問題的地方寫在簿子上。

市區有一段地方在修路,道路起起伏伏的,顧莘被顛醒了,湊過來看顧真寫字。

為了記譜子方便,顧真用一本五線譜本寫東西,中文英文符號樂符夾雜在一起,顧莘看著雲裏霧裏的,問顧真:“你不暈啊?”

顧真見顧莘醒了,便摘下耳機,搖搖頭說:“還好,習慣了。”

顧真的頭髮蓋住一般耳朵,他平時架在耳朵後麵,現下掉了幾縷下來,顧莘抬手幫他架了回去,叮囑他說:“別太累了。”

說著,她又拿起了顧真的手,看了看。

顧真紗布拆了,換了創可貼,他的手心沒什麼血色,白得很細膩,手指很長,骨架也不粗,看著就是少爺的手。

“創可貼要勤換。”顧莘捏了一下顧真的指腹,說。

顧真看著他姐,回握住顧莘的手,微微笑了笑,道:“姐,別這樣,我春節就回家了。”

顧莘板起臉,問他:“別怎麼樣?我怎麼了?”

“沒什麼,”顧真說,“你不用總是擔心我。”

“那還不是因為你做事沒個譜,”顧莘把他手推回去,教育他,“你但凡有傅堯一半懂事,我至於這麼操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