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3)

第一天夜宿東京,顧真洗澡時,傅堯出去了一趟,回來給他帶了一盒糖。

顧真看著那個質樸的糖盒子,給傅堯寫:“這是什麼?”

“據說吃了可以調解聲帶,唱歌更好聽的糖,”傅堯說,“你嚐一顆。”

顧真吃了一顆,品味了一下,眉頭就皺起來了,寫:“太難吃了。”

傅堯就也倒了一顆吃,糖除了酸沒別的味道,品完兩個人呆坐一會兒,顧真給傅堯寫:“你怎麼還不洗澡?”

顧真還是不說話,但傅堯沒有放棄,他又按著顧真,不顧顧真的反對,往顧真嘴裏塞了兩粒糖。顧真苦著臉吃完了,傅堯才進浴室。

洗了澡出來,傅堯問顧真:“怎麼樣,能說話了嗎。”

顧真正在用手機編曲軟體寫歌,聞言把手機放下了,拿起平板,寫:“毫無用處。”

“糖還不便宜呢,”傅堯有上當受騙的感覺,“兩百一瓶。”

顧真寫:“日元?”

“人民幣。”傅堯貼過去想親一下顧真,被顧真推開了。

顧真很嫌棄地寫了兩個字送給傅堯:“凱子。”

他們漫無目的地地往北開,經過很多座山與湖,前一天不知道後一天會住在哪裏。

傅堯的工作沒辦法完全脫身,有幾次在半路上接到了緊急的電話,傅堯又不敢讓顧真開車,便停在路邊辦一會兒公再上路。

顧真問了傅堯幾次,什麼時候回家,傅堯都沒有給他答案。

如同亡命天涯一般的生活太自由開心,顧真貪戀些快樂,有時想要開口勸說,最後還是默默地拉住傅堯的手,同他一塊兒走。

自駕第二周的一個晚上,傅堯估錯了行駛時間,到了夜裏十點,兩人還在盤山公路上開,顧真倒是很高興,打開了收音機,裏頭在放最近美國很流行的一個嘻哈歌手的音樂。

伴奏的鼓點很強烈,叫人想要隨它左搖右擺,想站到舊皮椅上,展臂迎風。

傅堯打開了車篷,隆隆的風聲立刻響起在顧真耳畔,呼吸間都是涼意。

夜間山風繞過擋風玻璃,呼嘯而過,絲絲縷縷拍打在他們臉上。

他們進了一條隧道,又鑽出來,繞過了一座在山頂上的水庫,才開始往下開。

顧真盤腿坐著,看看傅堯,又看看外頭。

傅堯認真地跟導航開著車,沒跟顧真說話,顧真耳朵裏灌滿了風聲與音樂,別的什麼都聽不見。室外氣溫近零下,天黑路遠風這麼大,顧真的心卻要沸起來了似的,冒起騰騰熱氣、茫茫白霧,直要蒸上雲霄。

他們在淩晨抵達了顧真訂的帶私湯的民宿,顧真很高興地泡進水裏,讓傅堯下來,傅堯怎麼都不願意。

最後傅堯真的下水了,過了一會兒,顧真卻紅著臉給傅堯抱上岸了。

到青森這一天,太陽特別好,陽光穿過冷的空氣,照在過路人身上,也照得灰黑色的柏油路閃閃發亮。

他們中午到酒店,睡過午覺後,顧真想上街去走。他最近拍了很多照片,發在社交軟體,定時監督顧莘有沒有給傅堯點贊,可以說是非常充實非常忙碌。

路過一家樂器店時,傅堯突然停下來了,顧真被他拉進去,看著傅堯買了音箱、話筒和電吉他,就覺得大事不妙——可是又不好立刻逃跑,那樣顯得很沒有氣質和擔當——隻好跟著傅堯來到街邊。

“我給你唱首歌。”傅堯說著,把樂器店送的裝音響的大箱子放平了。

顧真在平板上寫:“別在路邊吧。”

傅堯沒理他,兀自打開了箱子。

傅堯還是和以前一樣,特別不怕冷,穿了一套灰色的衛衣,和裹著大袍子的顧真像兩個季節的。傅堯個頭那麼高,頭髮小半個月不理,長了一些,手裏拎著一把電吉他,看上去像個沉迷樂團的大學生。

他站在路邊,把話筒立好,開了音響和電吉他,試了試音,隨手彈了一段和絃。

有路人被傅堯的長相吸引了,站過來圍著他們看,還有人給他鼓掌。

顧真立刻就想走,被傅堯一把抓了回來,威脅:“站著。”

顧真隻好從包裏拿出口罩戴上了。

傅堯第一次在顧真麵前唱歌,他彈響吉他,唱了一首顧真在Malibu時很愛聽的鄉村民謠。傅堯音調很準,但水準是很普通,或許是因為傅堯和顧真都好看,路人也都沒走,靜靜聽傅堯唱。

“I''''ve been to heaveo hell,

“I''''ve been to Vegas, and God knows w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