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的。”
“是!”
在士卒跑遠後,餘肆又看向了女將,纖細漂亮的手指尖靈動的遊走著幾枚銅幣。
“說吧,你們到底是誰,並告訴我你們來到這裏緣由,以及那些真正的真相。
不過你可別用官話來糊弄我哦,我這人比較討厭說瞎話。”
餘肆溫和的笑了,和之前的笑容並沒有什麼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二人現在的地位。
女將看著餘肆麵具下的笑容,她先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徐徐開口道:“我們是周王朝的直屬軍隊。”
“你們不是邊關軍?”餘肆隨口打斷道,她發覺自己之前收集的民間信息似乎有很大的誤差。
“你們直屬軍隊來這裏做什麼?”餘肆又補充了問題。
被打斷了話語的女將也沒表現出任何情緒。
她非常溫順的回答了餘肆的問題:“我們是直屬皇城的士卒。
本來是隨二十五萬軍隊出征宣國的,裏麵的緣由就不是我這樣級別的人能知道的了,隻是猜測與修士有關。
可這本該是順利的。
但意外還是發生了——在路途上,我們遇到一個人,他手腳筋脈俱斷如同乞丐一般的擋在大軍之前。
他說:‘你們是來破壞和平協議的嗎……’”
‘這會是自己要尋找的嗎。’餘肆按耐下有些起伏的心情問道:“然後呢?”
緩了一口氣的女將繼續講述道:
“我們自然沒有理會他而是派出了人去清掃他。
可誰知。
那人竟見我們不回答,就直接動手斬下了我們派過去的人,還繼續重複著剛剛的問題。”
“你們回答了嗎?”
女將搖搖頭:“不,不是我們不想回答,而是……
而是他好像瘋了……
他隻是重複了一遍後就開始渾身抽搐,我們自是不想理會這個實力強大的瘋子。
可他卻沒有放過我們,他口中不斷的喊道:‘一定是的,一定是的,我不允許!’
我並不知道他想的到底是什麼。
隻知道的是,他接著就開始了屠殺,是的,是屠殺。
還是一麵倒的屠殺。
我們的軍陣在他麵前竟是一碰就碎。
我們整整二十五萬大軍啊,居然就被一人殺的四散而逃,那麼多豬都得殺半天,可他確做到了。
不過,想起來,當時有更多人應該還是被混亂的節奏給碾死的吧。”
“你們又是怎麼活下來的?”餘肆有些奇怪。
“裝死……
我們這支部隊,是靠裝死才逃過了一劫。
那很恥辱,可我們並沒有辦法,那人竟隻是提著一根木棍就斬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幾下揮動,大軍便崩潰了。
我仍然記得,當時天上的雲朵都被劃分開了……
不過幸運的是。
或許是他並不在意我們這些小卒吧。
又或許是他想讓我們回去報信。
總之這次來的部隊並沒有死完,而是活下來了一批與我這般恥辱裝死的人。
殘餘的人聚在一起,大家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倒不是沒人回去。
不過那些敢回去的也都是有些關係的。
他們估計早把黑鍋扣在我們身上了,我們自是不能放過那些貴族子弟。
畢竟如若是戰死,城中家屬還能得到寬慰,如若……”
銀甲女將說到這裏頓了頓,沒有把話說全,不過餘肆也明白她的意思,倒是沒計較這一點。
最終女將若有感歎的說道:“唉,大概過程就是那麼一回事了。
所以像我等這般人,便都索性由軍轉賊了,說起來這一帶那些名聲不好的東周軍,其實大抵也是當時四散之人。”
‘那家夥……會是人屠嗎?’餘肆聽聞心裏升起了這樣一個念頭,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所以……這並不是什麼迫不得已的事情,而是你們在當賊咯。”
餘肆選擇用玩味的口吻調侃道。
揮刀向更弱者,果然哪裏都很普遍啊。
但別說,這種物理交涉手動拉滿魅力值的方式可真不錯,比以前演來演去舒服多了。
女將最終有些無奈的點頭道:“是的,可我們也是活不下去了才這般……”
“我不關心這個,我想知道,宣國的即將過來的吞並是真是假……”餘肆打斷了女將的訴苦。
女將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假的……他們也過不來,因為那個瘋子似乎隻要國家一打算開戰他就會出現……”
“所以說到底,你們就是為了好處才去欺殺百姓的是吧。”餘肆看向眾人的眼神中帶上了些許色彩。
“是的,百姓並不需要知道那麼多真相。”
“很好,起碼你挺直率的,那麼你們知道那個攔著你們的人叫什麼嗎……”餘肆象征性的誇讚了一下後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不過她也並不是很抱著希望。
但這隻是隨口的提問,反正又不費她錢。
哪知女將卻開口說道:“我知道他叫什麼。”
“嗯?”
“那瘋子叫做任青東。”
“哦?你是怎麼知道的?”餘肆著實有些好奇,不過耳邊任務完成聲音並沒有傳來。
或許是自己完成的不徹底?
還是其他原因。
“是他自己失了智的時候喊的,似乎是故意讓我們記住他的名字一樣。”女將老實的回答道,她已經逐漸習慣這個過程了。
她從沒想過,自己交代起答案會是這般利索。
“好吧,有點意思……
不過你們都混的那麼慘了,為什麼不組織民眾反了自家王朝?”餘肆突然來了興致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縱觀現世曆史,好像都是這般做的。
女將卻是苦笑的道:“如若是戰死的還好說,可我們這般直接拉起反旗就得考慮的太多了。
大家不是獨生一人,那家眷還有名聲是一方麵。
是重要的還是,我們反不起……
我們隻是氣血武者,不是文武修士,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我們也不是不願意和百姓相處,而是我們的食量在修煉氣血功法後根本難以靠自己的勞作支撐的起,別說造反打仗了,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加上,您應該是知道的。
對於那些把控朝政的修士,我等性命不過是浮萍遊草罷了,螻蟻如果足夠多可能還會對他們有些許影響,可我們這些小勢力是真沒法子……”
‘食量極大,那一開始是怎麼活下來的?還有這些修士目的到底是什麼?怎麼光讓凡人殺來殺去。’
餘肆繼續把玩著指尖的銅幣,隨後又問道:“那麼你們又是從哪裏來的呢?我觀你們盔甲殘損,身上傷勢就好像是被人手下留情的趕出來一樣,那應該不是常人吧。”
“前輩眼明。”女將先吹捧了一下餘肆隨後說道:
“我等其實是從王勳鎮裏河村而來。
本在已經在那村中留住了,可卻遇到了與那瘋子有關聯之人,一時間手下人見那二人勢單力薄,就想控製住二人進行拷問。
卻沒想撞上了鐵板,反被拷問了情報殺了幾人後又給趕出了村子,如此我等這才流落至渭城。”
“你可知那二人姓甚名誰,外貌特征如何?”餘肆問道,線索這不就來了嗎。
“一個是穿著道袍的小道士,並不知道他叫什麼。
隻是因為那道袍好似與那瘋子任青東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所以手下之人才冒任村長進行了誘答。
小道士隻是說,任青東是他師兄。
我們也不知道有幾分可信。
而另一人就有頭有臉了,那才是傷了我們的高手,事後我們才得知了他的身份。
他是一身劍客書生打扮的,但他的名號,您應該有所耳聞。”女將答道。
“說。”
“正是四大名劍之一,蘇明澗!”
“蘇明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