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士卒還想說些什麼,門外卻替他傳來反應。
“閣下何必為難我的士兵呢,他們也隻是奉命行事。”雖未聞其人,可清脆中帶著豪爽的女聲卻先傳了進來。
“女將?”
餘肆盯著踏入房門的銀甲女將。
那女將身姿挺拔一身亮銀甲,顯得是如此英姿颯爽,其手持亮銀長槍,一身軍匪之氣,而她鼻翼至左嘴角出有一道疤痕為其增添幾分凶厲。
而餘肆觀察對方時,那女將也是目光如火的觀察著餘肆。
“你不也是女人嗎。”銀甲女將也是反問道。
餘肆沒有理會對方的反問,她隻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殺人。”
“軍令罷了,必要時刻必要手段。”
“你們打不過大宣的進攻,反而來迫害自己的百姓?”
餘肆有些氣笑了,她並不是在笑對方的邏輯,而是笑這禮樂崩壞世界的人命。
竟是這般不值錢。
“那麼閣下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女將握緊長槍,她並不是很想和這種強者動手。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還會有修士在意凡人性命。
這場戰爭,不就是他們挑起的嗎?
“我?”餘肆沒有回答,而是一攤手向上拋出了幾枚銅錢。
看著餘肆的動作女將有些愣神。
“將軍小心!”先前那位跪倒在地的士兵卻是反應迅速的直接身撲在女將身前。
隨著餘肆麵前金光閃過,那幾枚銅錢幾乎是在一瞬間被發射了出去。
那位反應迅速的士卒也成功在餘肆發起攻擊之前擋在的女將。
他上前阻攔的動作還是起到一些作用。
代價他的身上多了幾個血洞。
這也成功的讓貫穿出去的銅錢偏移了些許方位,並失去了一部分動能。
而其身後的女將也是被嗬斥聲點醒了。
她借著士卒的阻擋迅速的往一旁閃躲而去。
她沒有躍起躲避,隻是挪步移動。
因為戰鬥時跳躍,隻會使得自己成為靶子。
可哪怕她已經反應迅速了,自身的腳踝處還是被餘肆一枚銅錢給貫穿而過。
血跡隨著步伐灑落在地上。
這也是餘肆的目的——降低對方的行動力使其喪失威脅。
因為她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殺了對方,餘肆覺得,對方似乎並不明白自己處於何種地位。
所以餘肆也不介意用對方喜歡的方式點醒對方。
至於偷襲不偷襲的。
那別開玩笑了,又不是比賽,還得喊一聲招式出來?
她又不需要解放寶具真名。
一步閃躲後,腳踝處的疼痛才顯現了出來,可女將顧不得這些了,她隻能提起氣為自己爭取優勢。
似乎在運轉了什麼功法後,女將身上發散出些許熱氣。
隨後女將提著長槍,用另一隻完好腳往後爆退而去,並選擇投擲出了武器。
這一套動作甚至比之前那最早動手的士卒還快上五分。
她的目的也很純粹,就是影響餘肆,隨後逃走。
因為一個將士使用出投擲武器這招時——那不是拚命,就是準備逃跑了。
其實這還是因為餘肆剛剛的突然出手才導致的,女將心裏也清楚,自己腳踝受傷了,她完全喪失了正麵反擊的機會,隻能孤注一擲。
如果再來一次,她一定要先下手!
不過這一切毫無意義。
因為這在開著三倍超頻的餘肆眼底下是無比緩慢的。
何況餘肆的精神力,還是常人的三倍之多,餘肆對此的反應也是頗為簡單,她隻是運起血脈之力加速了另一隻手抽銅錢的速度。
事實證明,同樣的招式還是好用。
隨著兩道金光閃過。
女將的另一條小腿也被銅錢貫穿了,至於剛剛脫手而出準備投擲的長槍則是被餘肆另一枚銅錢打偏在了些許。
雖然銅錢撞碎在了長槍之上,但餘肆也隻要其脫離了準頭就行了。
那懷著女將希望的一擊也隻是射在了餘肆身後的酒旗上。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想著再跑了。”餘肆冷聲開口道 ,她在警告,又一枚銅錢被她拿在了手上。
聽到了餘肆的威脅後。
失去了雙腿行動能力的女將也明白自己完蛋了,如果隻有一條腿受傷還好,可兩條腿受傷的她實在不知道如何麵對這般詭異的投擲之法。
她隻能轉而開口道:“閣下這般行徑,不怕得罪我大周……”
“停!”
餘肆當即將手指放到了嘴唇上做出了禁聲的動作。
‘笑話,現在是我審問你,還輪得到你威脅?’
女將見狀隻能強行的閉上了自己嘴巴,非常的難受。
“將軍……”那之前為其擋下攻擊的士卒卻拖著身子起身了。
“你這是做什麼。”餘肆看著這掙紮幾分的士卒並卻沒出手,隻是捏緊了手上的銅錢。
說起來這個士卒從一開始其實就不在自己的打擊目標下,隻是他自己為了那女將撞上來的,頗讓餘肆意外。
“閣下前輩實力卓然,是我等冒犯至此,實在抱歉……”
“你想讓我放過你們?”餘肆看著麵色變得紅潤的士卒問道。
“自是不敢,那王不平雖死難平前輩之怒,我範不進不敢為其爭辯,錯了就是錯了。
隻希望,我這番行動能消去您些許怒火,望前輩放過將軍,那與溫將軍並無關聯,隻是士卒的個人行為……”
範不進說著便拖著滿是血洞的身子拿起了刀刃,隨後直接對著自己的脖子直接抹去。
“有意思……”
餘肆見狀並沒有阻止。
因為剛剛這位士卒的莽撞撲救早已經傷了根本,別看這時還有氣力,但那也隻是回光之照罷了,就算救下這次自殺也活不了多久。
“可惜你這等忠心的下屬了。”在範不進自殺後,餘肆也是發自內心的感慨了一聲。
不管立場如何,那確實是條漢子。
哪怕站在餘肆角度看,他也並沒有做錯任何事,隻是為自己的隊友買了單。
‘這弄的我和個反派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逼良為娼了呢。’
“將軍!”
隻見被餘肆擊倒在店門之外的女將旁傳來了呼聲。
是其他的著甲士卒到了。
女將卻是抬起了一隻手嗬斥道:“你們別動!”她明白那些士卒並不是餘肆的對手。
聽到女將的命令,那些士兵你看我我看你的,倒也是不敢上前了。
看起來女將的命令頗為有用。
“真是一群好士兵,那麼現在你應該明白我們實力的差距了吧,我想你也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如果回答的好,我可以放過你們。”餘肆開口說道。
“我憑什麼相信閣下。”
“你沒得選,如果你選擇回答問題,我現在就可以放過你的士兵,讓他們先走。”
餘肆走出了店門,看向圍在一旁的士卒們若有所指道。
“你問吧。”
女將也知道自己沒得選,她看向圍上來的士卒心中起了些許波瀾。
“在此之前,來一人到站街的另一頭去,就你了,等問完了你之後,我還會再去單獨問他,如果對不上,那你應該懂得……”
餘肆指了指其中一名士卒,又指了指街道的另外一頭說道。
既然大家都很喜歡玩弱肉強食那一套,那自己也隻能跟著辦咯。
這並不怪任何人。
是這個時代的風氣有問題,也是這個時代製度下壓抑的悲劇。
不過是盡管知道這點,可餘肆卻也沒心思改變,那太難了。
何況說到底,她也隻不過是這個世界的過客罷了。
爛就爛點吧。
也總比留下羈絆來的好。
“將軍……”被指到的士兵看向了銀甲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