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我會在暴雨初歇的午後想到那個女子,盡管身邊已經有了眾多如花美眷,可是她轉過街角的那一抹微笑直到現在仍然記憶猶新,揮之不去.甜美而單純,像四月裏舒展的植物,柔軟而青澀,成為了我記憶深處再也揮抹不掉的烙痕,我注定要為這樣一個女子去動蕩.在那一年,她的孤傲與堅持便已經深深注入我的血液,在那一年,我十七歲.
我叫辰逸,父親辰四海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大胖子,同時他也是我們清風鎮最大的鹽商,這也算是靠山吃山吧,我們清風鎮所在的連雲城因為一直盛產陸地鹽因此當地很多人都做起了鹽業的生意,而總所周知不管在哪個朝代,鹽業都有著巨大的利潤,因此清風鎮的人們大多家境殷實正所謂“遍地綺羅戶,不見養蠶奴”,就是我們清風鎮的真實寫照,當然了,我交朋友從來不看他有沒有錢,反正他們肯定都沒有我有錢.
我出生的時候沒有什麼祥雲罩屋或者寶光放出村子裏的狗叫個不停雞飛上了樹等之類的祥兆,一切都平凡的如同一粒塵埃,落盡大地中就了無痕跡,又仿佛一片綠葉,眼神在這廣袤的叢林之中。
可是人之所以跟鹹魚不一樣,是因為人都有著夢想,有的人想家財萬貫有的人想妻妾成群,有的人想萬人矚目,而正如我的夢想是吃著火鍋唱著歌一樣,我老爹也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做官。
說到這個夢想,不得不提到我所在的德瑪帝國的製度與風氣,德瑪帝國的開國君主朱元璋就是一個馬上取天下的豪傑,自己本就是個半文盲,而且因為小時候老爹跟別人做生意被坑了錢最後活活餓死,因此一輩子痛恨商人,成功開國後將人分成了四等人,第一等人就是士族,也就是常說的讀書人,這些人基本手無縛雞之力一輩子就盼著出人頭地考個功名,好來個“十年窗下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第二等人就是農民,一輩子就勤勤懇懇的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第三等人就是工人,也就是俗稱的手藝人,算是靠一技之長養活自己。而最下等人則是商人,商人雖然不缺錢,但是卻絲毫沒有地位,不僅遇到有功名之身的人要行跪拜禮,而且所交的稅賦要遠遠高於其他人,更離譜的是因為本身地位低下,不僅有家室有地位的女人以嫁給商人為恥,甚至一些賣唱的歌女隻要有一點出路也不願意嫁給商人為妻,還編了一個詩在那唱,說什麼“今年歡笑複明年,秋月春風等閑度。門前冷落車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意思就是少年時代風流快活,等年老色衰了,沒人要了,隻能嫁給你們商人了,而且自己仿佛還虧了八百兩銀子一樣!
我老爹一輩子勤勤懇懇慢慢的攢起了這偌大的家業,雖然自己一輩子沒什麼地位,但是正如普天下的父母一樣,誌向都是要傳承下去的,正所謂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子孫孫無窮盡也,因此我從小就從老爹身上扛過了這“移山”的重擔,可惜我不愧是我老爹的真種,事實證明,他做不到的事情,我也完全做不了,一看到什麼之乎者也就犯暈,除了念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時候深解其意,同時心裏憤憤不平拍案叫絕之外,其他的句子大多不解其意,幾年下來,除了多認識了一些字以外,文化上麵並沒有大的增長。
我從五歲開始被我老爹逼著念書一直念到九歲,老爹終於看出來我不是一塊讀書的料,知道我無論如何不能如那些神童一樣小小年紀就吟出來“舉頭紅日近,回首白雲低”之類的絕唱,我也隻能勉強做做“遠看宅院黑乎乎,上頭細來下頭粗。如把宅院倒過來,下頭細來上頭粗。”這種讓他哭笑不得的打油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