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入眼中的是一雙精致的眉眼,深邃透徹,一如映著明月的潭水。
許久不見的人,一如既往的意氣風發。
顧淮秋看到江望從降下窗子的轎車裏出來,人站在冷風裏,
深色的大衣襯得人幹淨純粹,像是被富商保護在家中久不見人的小公子。
第一次見到江望的時候,江望整個人的氣質比現在還要嫩些。
如果說那會兒的江望,是隻漂亮帥氣的緬因貓,這會兒則更像是冰川上嶄露頭角的雪豹。
三年時光,每次見麵,都有這個人在不斷蛻變的感覺。
越是見麵,就越是有種養大的小豹子,剛剛可以品嚐,卻要被人拐走的感覺。
“見到我不高興嗎,怎麽臉上都沒有個笑模樣。”顧淮秋調侃了一句,狹長的眉眼微彎,臉上帶了些笑意。
江望並沒有順著這句話往下調侃的意思,隻打開車門說了句,“上車。”
這種冷漠的態度,沒有讓顧淮秋太過於意外。
江望不說話,他就坐在副駕駛上,毫不避諱的欣賞著江望的側顏。
“訂酒店了麽?”等紅燈的時候江望問了一句。
“沒有。”
“沒有?”江望轉頭看了身側的人一眼,忽然明白了這人的意思。
在軍部的時候,顧淮秋沒少借著Omega需要保護的由頭麻煩他。
眼下他在臨城,居然還來麻煩他。
顧淮秋看著窗外的景色,隻道:“有你在,我想這些事應該不用我操心。臨城哪家酒店最好,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不住酒店,我露宿街頭。”
江望嘴上這麽說,還是把顧淮秋帶到了一家酒店。
這家酒店,是他和路停舟被封了兩天的地方。
顧淮秋看了一眼酒店的裝修,在路停舟登記好信息後,感歎了一句:“幾個月不見,你的消費水平漸長。”
這麽個地方,一晚上得四五位數吧。
看上去江望在這裏,是遇到大方的保護目標了。
“東西呢。”江望問的很直接。
剛才在來的路上他已經問清楚了,顧淮秋這次過來,是給他送抑製環的。
他前段時間,在闕城科研所定製的新型抑製環做好了,科研所那幾個不了解情況的人,居然直接交給了顧淮秋。
東西在顧淮秋手裏,所以江望才好脾氣地給這人安排了地方。
顧淮秋見他著急,隻道:“這兒多危險呢,人多眼雜的,上樓說?”
“你最好上樓就給我。”
江望先一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兩個人在電梯裏都沒有說話。
到房間後江望並沒有進門,隻站在門口靜靜看著脫下大衣的人。
“東西呢。”江望再次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