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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辛笑了,“這還用問嗎?這裏除了你還有哪個活人?”

井燃這時才慢慢起身,把手中的澆花瓶放回到一邊,洗了個手朝她走過來。

“腿都軟著吧,還浪?”他走到她麵前,低聲問。

她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頸,抬起身體蹭了蹭他的胸膛,“我餓了。”

他拿她沒辦法,沒好氣地拍了拍她的屁股,把她攬懷裏回廚房給她弄吃的去了。

吃好午飯兩人一合計出了門。

其實丘辛對這個地方實在是太熟悉了,哪兒的東西好吃哪兒的東西好逛哪裏好看她都知道,她本來就不是來旅遊的,所以就拖著井燃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胡亂走。

想看的東西進店看兩眼,想吃了隨手買了吃,累了就停下來歇一會。

他對她的好脾氣自然是不用,指哪打哪,而且總比她先一步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

“你是不是在我心上裝了竊聽器啊?”等他給她買了冰淇淋回來,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他媽比我的蛔蟲還要懂我。”

他把冰淇淋遞給她,斜睨她,“親手養大的,還能不知道嗎?”

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特意朝她的領口下瞟了一眼,以示雙關暗示,丘辛紅著臉打了他一拳,卻還是笑著把冰淇淋遞到他嘴邊讓他也嚐一口。

兩人走到一個街心公園,迎麵遇上一對頭發花白的外國老夫妻,兩人朝他們打了個招呼,老奶奶對他們笑著,“你們倆看上去感情真好。”

“是啊,”老爺爺在旁邊搭腔,“讓我想起了我和我太太年輕時剛結婚的樣子。”

很久以前丘辛和井燃還在高中早戀的時候,他倆有過這樣一段對話,彼時井燃帥得方圓百裏的姑娘都能給吸過來,看誰誰斃命,她心裏既吃味又得意地嘲笑他,“你現在這麼帥有什麼用,幾十年後不也還是個白頭老爺爺嗎?”

井燃微微一笑露出白齒,抓著她的手笑道,“是啊,可我是你的帥老爺爺,還是和別的老爺爺不一樣的。”

老夫妻的話讓丘辛聽得下意識心裏泛甜,但反應過來又覺得哪裏不對,轉過頭去瞅身邊的井燃,他雖然眉眼都是笑著的,可眼底的陰霾卻還是在那,甚至更嚴重了。

感情好的確是好,無論過了多久都還是好得像連體嬰,可是她卻連一個明明白白的名分都沒給他,而且還觸到了他最痛的地方——他們哪裏是剛結婚,她分明還和其他男人有著婚約。

她心裏積攢著的愧疚和酸澀從昨晚開始延續到現在愈加沉重,仿佛即將到達一個爆發的臨界點,她並不知道那個臨界點意味著什麼,她隻知道她一點都不想再看到井燃這樣的表情。

告別老夫妻之後,兩個人在街心公園的長椅上沉默地坐了一會,她吃完手裏的冰淇淋,伸出手攥住他的衣角。

“怎麼了?”他似乎在想著心事,低聲問道。

“我想回去了,”她。

“不再逛一會嗎?”他有些意外,看了眼手表,“時間還早,都還沒徹底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