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雀奴描述了半天,都說不出來找誰。
“就是白袍的一個法師……”雀奴說道,“手持禪杖,法力極高的……”
小沙彌們搖了搖頭,隻好將她引入了住持所在的院中。
“這位便是我寺住持,空靜法師,”小沙彌合十說道。
雀奴在匹播望時,與白袍僧人有過一麵之緣,今天見到空靜法師,瞧著輪廓和大模樣,應就是與狐狸相鬥之人。
她此時再仔細瞧去,才看清了這位白袍僧人的真正模樣。
他應與雀奴的師父年紀相仿,瞧著周身氣派,眉正目清。
“你確已好些了,”空靜法師道。
“法師的藥丸,我吃下了,果然十五日就能走動了。”雀奴說道。
空靜法師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又笑著說道,“我這藥丸乃洛陽白馬寺獨門之術,與我門法術同宗同源,可治百病,解異術,防妖邪,此次能派得上用場,也是與施主你有緣。”
雀奴連忙向他道謝一番。
“法師約我今天來尋您,可是有什麼要緊事?”雀奴問道。
雀奴對這位空靜法師,顯然滿肚子的好奇。
一是好奇他與狐狸有何愁怨,二是好奇他為何認得屠染,而且,他還說屠染的蘭因絮果之類的,讓她聽得總摸不著頭腦。
“貧僧也隻是好奇,施主與狐耳有何恩怨,又如何識得屠染。”空靜法師說道。
原來,他叫狐耳。
雀奴整理著思緒,方才開了口,“屠染,是我師父的執傘客。”
“哦,能驅使得了屠染之人,想必是天下少有的能人了,讓我猜猜,可是當今司天監,大唐第一天師薛大人?”
雀奴笑著點了點頭,卻又緊張地低下了頭,似是生怕空靜法師道出她法力不精之事,丟盡了師父的臉麵一般。
“屠染是當年東都洛陽之中,最為鐵麵冷血的捕快,江湖中之人對它,聞名如喪膽。”空靜法師說道。
“鐵麵冷血……”雀奴念著這幾個字,總覺並不像是在誇讚,也不像是在貶損。
“屠染既然肯被薛天師驅使,想來,應是他被仇家殺死,又被你師父救了,方成為了執傘之人。”
雀奴點頭。
“狐耳,我撿過他的一枚銀餅,發現它似乎在替人傳遞消息,便被它追殺。”
雀奴說完,又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誇張了,明明是她自己在到處追查狐耳,卻總被它反殺。
“法師又如何識得狐耳?”雀奴問道。
“貧僧的師父、洛陽白馬寺住持無印法師,曾蹊蹺地死在了洛陽寒寞寺中。我的師叔、寒寞寺住持無相法師自那以後,便下落不明,而他的徒弟,就是狐耳。我從洛陽一路追查狐耳,便來到了長安。”
“所以,法師也是剛來長安沒多久了?”雀奴忙問。
空靜法師合十稱是。
“是否是,法師正待收那狐耳,卻不料被我攪合了?”雀奴吞了吞口水,不好意思地問道。
空靜哭笑不得,“說來也是。”
“……”
“不過還是要感謝施主,我正是循著你的遊思,才發現了狐耳藏身的暗室。”
“不過,此次打草驚蛇,怕是狐耳的線索,又要斷掉了……”空靜法師不無憂慮地說道。
“那便隻能從吐蕃那邊,或者是韋鶴那裏尋找答案了。”雀奴說著,也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