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的目光從保險箱上抽開,落在宋詞的身上,顯得異常堅定。
“媽媽,相信我一回,就這一回。”
“等向遠回來了,這保險箱裏的骨灰盒,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宋詞和向深相視而望,沉默不作聲。
這時,果兒才將目光移向落地窗外更遠的地方,那裏夕陽如血,那裏浮霞漫天,像是一道道的希望之光。
她,不由笑了笑。
向遠,我等你回來。
如果等不到,我認栽。
如果等到了,皆大歡喜。
吃過晚飯後,果兒給安安洗了澡。
兩母女蹲在洗澡盆前,手搓著安安的小衣服。
因為孩子的皮膚太嫩,所以從小到大安安的衣服都是手搓的。
平時是由李媽搓的。
今天果兒卻帶著安安親自體驗。
安安已經快五歲了,蹲在洗澡盆前小手依舊胖嘟嘟的,搓著衣服的動作很慢,可是卻很認真。
哥哥平平是在三歲半那一年被擄走的。
那個時候的安安根本沒有記憶,過了這麼久,安安也不記得自己有個哥哥了。
可是家人常常掛在嘴邊,所以安安時不時地要問一問哥哥的情況。
比如現在。
安安:“媽媽,哥哥長什麼樣子?”
果兒:“和寶貝一個樣子啊。”
安安:“為什麼哥哥不在家?”
果兒:“哥哥去遠行了,很快就和爸爸一起回來了。”
安安:“爸爸又長什麼樣子?”
果兒:“媽媽不是給你看過照片了嗎,很帥的那個就是爸爸啊。”
安安:“哦……”然後,自顧自地玩起了盆裏的泡泡,果兒趁她不注意,剪下了一小溜頭發。
這時,宋詞剛好看見,不由皺眉。
等果兒和安安洗好了衣服,哄安安睡覺後,把那一小溜頭發裝進了透明袋裏。
然後坐在安安地床頭發著呆。
宋詞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目光落在果兒手裏裝著頭發的透明袋上,“果兒,你拿安安的頭發做什麼?”
果兒回頭笑了笑,“明天去做DNA對比。”
宋詞恍然大悟,“你是要拿向遠的骨灰……”
聞言,果兒斬釘截鐵地打斷,“媽媽,我都說了N多遍了,那不是向遠的骨灰盒。”
宋詞的目光變得黯淡,“萬一是呢?”
果兒握緊手裏的透明袋起了身,走到宋詞的身邊攬緊她的雙肩,“媽媽,沒有萬一。你是向遠的母親,你應該相信你的兒子,他不會做出那麼不負責任的事情來。”
宋詞沒有再說什麼,如果不讓果兒去做DNA對比,她肯定不會死心。
第二天,果兒拿著安安的頭發,還有從骨灰盒裏取的樣,讓吳司機載她去司法鑒定機構。
得知要去司法鑒定機構的那一刻,吳司機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向小姐,去那裏幹什麼?”
果兒似乎是故意說給吳司機聽的,“我不相信這骨灰是向遠的,所以要去做DNA鑒定。”
聞言,吳司機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看,尷尬的笑了笑,“向小姐,做DNA鑒定不是那麼簡單的,要有相關文件司法鑒定機構才會給你做。”
果兒已經坐到了後排的車座裏,從後視鏡裏望著駕駛室上的吳司機,“吳司機似乎對司法鑒定很了解,看來你應該是一個非同一般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