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一定!”旁邊的土根忍不住說道,“外麵死的人太多,陰氣太重,鬼白天也會出動,隻不過晚上更加猖狂而已…”
中國人本來就信神鬼,更何況中國軍團這一幫民工出身的官兵?
“要是他能夠活過明天,我就當他是真的鬼。”張一平說道。
上午開始,英軍組織了幾十多輛坦克再次發起了攻擊。不過,最終還是被暫編第一師打退了,在雙方陣在之前的空曠地裏,又留下了大量的屍體和傷員,此外還有燃燒的敵軍坦克的殘骸。
夜晚降臨,霧氣挾著涼爽的微風,飄過閃著光亮的盧瓦爾河麵,也飄過散發著熱血的戰場,嘶鳴著的照明彈拋上了天空,緩緩地降落,將大地變成一片慘白。
戰鬥已經持續了一天,此時除了負責警戒的士兵,其餘的人都閉上了眼睛,就地抓緊時間休息了。
躺在掩蔽壕底下的張一平忽然睜弄了眼睛,在一百米遠的那個彈坑裏,那個叫喚“伊麗沙白“的聲音又傳來了過來,雖然聲音跟白天比較,嘶啞而且微弱了不少。但是夜風還是從從容容地把那聲音帶進掩蔽壕,吹入了張一平的耳際。
本來這叫喊聲並沒有什麼,不過由於白天聽了孫仲堯說這件事情,加上是外麵堆滿屍體的夜晚當中,這情景就顯得異常的詭秘了。
不過,此事雖然詭秘,但也沒有攪亂張一平的判斷,他才不相信什麼鬼神,馬上又睡了過去。絲毫不把這個聲音放在心上。
淩晨的時候,張一平醒了過來,孫仲堯就對張一平說道:“總指揮,那個傷兵呼救的聲音昨晚又叫了整整一夜。整夜都叫著‘伊麗沙白’這個英語的名字,而且聲音非常淒慘,聲音比白天大上許多…”
“晚上夜靜人深,聲音大一點是很正常的,也許是他以為我們已經睡著了,於是使勁地呼喚他們的人,求他們救他回去。”張一平漫不經心地說道。
“但是現在這個聲音現在還在繼續。”孫仲堯說道,”總指揮你聽一下。”
張一平的耳朵非常好靈敏,他當然聽到了,這個聲音比昨晚是小了一點,而且間或傳來一陣強烈的咳喘聲,企圖告訴別人他並沒有就此一睡不醒,他還仍活著。
“總指揮說,如果他能夠活過今天,你就當他是一個真正的鬼。”孫仲堯說道,“我當然知道這是總指揮開玩笑,但是這樣子下去,恐怕會影響軍心,而且這麼多屍體堆在我們陣地的麵前,在烈日的暴曬之下,臭氣熏天。
一具具死屍在烈日下橫躺豎臥著,沒有辦法埋掉,暫編第一師淌有足夠的人手把他們處理。而且在敵方狙擊手的監視之下,也沒有辦法進行處理。
在外邊,除了炮彈炸起來的炮坑會把他們掩埋掉一點之外。更多的屍體的肚子像氣球一樣地高高地隆漲起來,噝噝響動,還不時地打著嗝兒。
天空湛藍萬裏無雲,輕風把一股濃重的血腥和死屍的臭味兒從外麵傳送到掩蔽壕,即使戴著厚厚的紗布,但是這些空氣吸進去後,依舊令人的腸胃反轉直想嘔吐。
但是對於這些屍體,張一平並沒有什麼可靠的方法。
“去機炮營叫一組炮擊小組過來。”張一平說道,“我已經搞清楚那個該死卻不死的英國佬的位置了,幾發炮彈就可以收拾他,用不著冒著被狙殺的危險去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