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平在山坡上麵等了很久,眼看太陽已經升上頭頂,參戰的部隊已經開始集結陸續撤出,但是還沒有看到老毛和小周兩人回來,不禁有一些擔心。對旁邊的石尉蘭道:“老毛和小周怎麼還沒有回來?派人去找一下。”
石尉蘭嘀咕著說道:“兵荒馬亂很難找的,剛才我看到兩個人衝進了那邊的樹林,說不定掉入沼澤裏屍骨全無了,這裏到處都是沼澤地…兩個菜鳥傻傻的,這並不奇怪。”
“別胡說八道,依我看,老毛的命相不錯,怎麼也不像是短命的鬼…”張一平說道。
“算命這東西可不一定準的,算命的都說我這輩子沒有什麼前途,但是現在,你看,我這樣子還算沒有前途?那要怎麼才算有前途呢?”石尉蘭說道。
“你要是再給我囉嗦,你就真應了算命先生的話,有前途也變麵沒前途了…”張一平怒道。
“不,不敢…”石尉蘭連忙派了幾個戰士去找,不過他們很快回來,都說沒有看到老毛和小周,估計真的掉入沼澤地裏去了。
“胡說八道…豈有此理!”張一平狠狠地批評了一頓,“沒有親眼看到,胡亂猜測個啥呢。”
石尉蘭又說:“總司令,他們也許沒有掉入沼澤,有可能因為沒有完成殺死十個日本人的任務,覺得沒有臉見人,不敢來見總司令,也許他們自己回部隊去了。”
張一平點點頭,“不錯,有這個可能。”被石尉蘭這些人一說,他一覺得這兩人極有可能掉入沼澤裏了,因為這一帶的確有不少的沼澤。如果他們沒有遇到意外,起碼老毛是一定會來找他的。而他本來也想推薦一下這兩個人,這畢竟是兩個人才,在基層連隊裏消耗掉的話太過浪費了。若這兩個人真的掉入沼澤裏死了,他會為他們感到心酸、傷心和惋惜的。
這邊,青木、野田和雪子也感到萬分的傷心和惋惜。因為剛才被老毛俘虜的那個日本人是他們的師弟渡邊,作為佐賀派僅剩的最後的忍者高手,他們肩負著刺殺張一平,為掌門報仇的重任。
事實上,雖然日軍出動兩個師團對張一平所在的村子進行了突襲,但是日本軍部對於兩個師團能否通過軍事手段殺死張一平感到疑慮,真正讓日本軍部寄予厚望的反而是這幾個忍者刺客。
他們的師弟機智過人,他冒充戰俘,差點就可以接近張一平,但是沒有想到忽然被人殺死,沒有任何征兆,死了還被馬蹄踩了幾下,中國人的殘忍由此可見一斑。
他們三人此時就在公路對麵約幾百米遠的一處沼澤裏,眼看著他們的師弟渡邊被忽然反回來的一位中國軍官開槍打死。
沼澤上麵漂著幾具屍體,正在慢慢地往下沉。他們三人就趴在沼澤邊上,全身幾乎全部沉入淤泥之中,隻露出半個腦袋。開始的時候,打掃戰場的中國士兵往沼澤裏扔屍體,不過由於他們屏住呼吸,甚至閉上眼睛,看上去就像一塊泥塊,再加上旁邊有一些雜草遮擋,往丟屍體的中國戰士沒有發現他們,就算走到他們的跟前,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等丟屍體的戰士走遠,他們才睜開眼睛,露出幾雙淩厲的眼神,剛好看到對麵公路發生的一幕。
就在渡邊得意地向他們眨眼的時候,就在這一刹那,一馬飛奔而來,然後“叭”的一聲響,發出火光,接著是“啊喲”一聲,世界仿佛裂成了兩半,渡邊的頭往後一仰,便倒公路上,然後那個可惡的凶手還驅馬在屍體上踩上幾腳。
雪子聽到了槍聲,可是這槍聲來得是那樣突兀,而且在她麵前發生,師弟渡邊已經死了,而且屍體還遭受到了汙辱。渡邊是她的戀人,在自己眼前白白死去,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是那樣的不可思議,因此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中國人會忽然槍殺他,所有的一切都表演得非常到位,而且根據抓他的那個高大的中國人以及那個軍官所說,他們是要把他獻給老張,而“老張”是一個代號,除了張一平還會有誰?。
這槍聲非常讓人震驚,她呆滯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身體氣憤得悚悚地發抖,但是旁邊一隻有力的手緊緊地抓住了她,青木低沉的聲音喝叫道:“鎮定…雪子,小不忍則亂大謀!”
“可是,他是渡邊!”雪子咬著牙痛恨地說,“是不是渡邊死了,你就高興了?”
青木聽雪子這麼一說,知道她話裏的意思,因為他跟渡邊一樣都在追求雪子,隻不過雪子喜歡渡邊多一點,而他作為師兄,總是為難渡邊有時巴不得渡邊去死。所以雪子才有這麼一說。不過,雪子現在說這樣的話就一點不分場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