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子,我們在執行任務,請不要意氣用事好不好,你看看周圍有多少帝國的勇士都戰死了,他們用自己的鮮血給我們創造了這樣的一個機會,難道你想因為渡邊而放棄?這樣,你如何對得起天皇,對得起帝國,還有死去的師父,你的父親…”
“這個中國人太過可恨了,他殺死了渡邊,渡邊可是俘虜,而且還要用馬踩他的屍體…”雪子把嘴唇咬出了血。
“不許輕舉妄動,這是我的命令。”青木嚴厲地說道。
“如果見不到張一平,我們難道就這樣一直潛伏下去嗎?”雪子道。
“剛才聽他們說,這兩個人是去找老張,我肯定老張就在那邊不遠的地方,而且剛才那幾個軍官,他們一定剛剛見過老張,所以老張就在附近…”青木說道。
雪子隻是想殺死那個騎馬的軍官替渡邊報仇,見青木不許,而那個軍官幾乎又要走了,於是著急地回顧了一下,向旁邊的野田尋求支持,但是,她發覺野田避開了她的目光,雖然他的臉上布滿了黝黑的淤泥,但是在這層淤泥的下麵,可以感覺到那張蒼白、可怕的毫無表情的臉,顯然,他是不會支持她的主張的。
騎馬的軍官走了,接著那兩個士官也按原路走了,馬路上一片清靜,正當他們不知所措的時候,又飛馳而過好幾騎,這些騎兵身上,無一例外地配戴著高級槍手的胸章。
“可以肯定,老張就在那邊,因為能夠差遣這麼多高級槍手的,隻有老張的警衛連,第116師是一支新建的部隊,高級槍手如鳳毛麟角非常少有…”青木分析著說道。同時他的手從沼澤裏伸出來,做了一個手勢;仿佛在尋找什麼可以抓往的東西,但是沒有找到似的……
“我們要潛到公路邊去,等待老張經過,然後發起攻擊。”青木說道
“這不是守株待兔嗎?你保證老張就一定會從這裏經過?”雪子反問道。
“這裏沒有第二條路。”青木肯定地說道,“如果老張真的在這裏,他一定會走這裏經過…老張的樣子,你記清了嗎?雪子。”
“化成灰我也認識。”雪子斬釘截鐵地說道。
三個人依次爬上沼澤,從灌木叢和雜草叢裏緩慢地向公路連爬行,由於要顧及灌木草叢的擺動,以防止上麵的灌木草叢的晃動驚動了中國人,所以他們小心翼翼非常緩慢地爬行。
過了一會兒,曠野裏吹起了一陣風,枝條搖擺不定,使得他們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快到公路邊的時候,有兩匹馬輕輕地走了過來,像散步一樣,兩騎並排走在公路的兩旁,馬上的騎士警惕地掃視著旁邊的灌木叢,有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前麵的青木做了一個手勢,讓大家停下來,三人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連呼吸都幾乎停止了,眼光也極力的收斂起來。
一個騎兵走了過來,在灌木從裏,透過枝條的間隙,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了騎兵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士兵,一副淳樸天真的、甚至帶著稚氣的臉,但是疲倦和硝煙使這張臉變得黝黑和粗糙。騎兵一手握槍,另一隻手緊抓住馬背上隆起的地方,使那上麵清楚地現出他那孩子般的短指頭的痕印。他的眼睛隨同他的槍口緊張地望著灌木叢裏。他的顴骨高聳的天真的臉微向前衝,隨時準備衝殺,臉上燃著一股真誠偉大的激情。
他的眼神有一種力量,眼神掃過灌木叢的時候,如同利刃一般橫掃過來。雪子連忙把眼光收起來,連臉一起埋在地底下,擔心與這人的眼光想碰,因為她感覺到,隻要兩人的目光一碰,對方一定會發現。
說這樣,過了幾批人,三個刺客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放緩了,整個身體緊緊地貼在地上,幾乎與整個大地溶成了一片。
之後,就是一陣激烈的馬蹄聲,有兩三百騎,幾百隻馬蹄踩大地上,地表上傳來微微的震動.
“來了!”青木說道,這個時候,由於馬隊奔跑而來,聲音如雷一般滾動,已經不用再像剛才那樣小心翼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