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表少爺,停啊,停啊,疼,疼,嗷嗷嗷,疼,受不了了,啊啊啊,再打我一頓吧,真的受不了了。”小小的小屁股即使腫脹不堪,也不夠賀煥的大手抓一把的,所以賀煥下手絲毫不用左右移動,隻需要連續用勁兒就好。這就苦了小小,挨打時還有喘息的空當,此時連喘氣兒的時間都沒有,連續的劇痛讓小小的身子跟落在浴缸外麵的鯉魚似的,上下不停的撲騰。賀煥真的頭疼,按穩她用的勁兒都比揉腫塊費力的多,手底下值得他親自上藥的人不多,每次遇到,即使無麻藥取子彈,無論男女老少,一聲都不敢吭。哪像眼前這孩子,叫得跟殺豬似的,還一臉的委屈,活像自己又給她上了遍刑。賀煥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今天一天殺人又埋人,打完人又回來救人,著實充實的很。忍了半天,抬手照小小屁股輕抽了一巴掌,誰想非但沒止住這丫頭的嚎叫,反倒讓她高了幾個聲調。賀煥深吸口氣,冷聲道:“你家大少爺給你定的,三天一打,血塊不揉開,過兩天那頓你不要命了嗎?”自己說完,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一時沒有言語了。而小小瞬間像被拍了腦袋的鯽魚,不再動彈了。賀煥心念電轉,手下卻不停,小小正“享受”著賀老大的臀部重度spa,享受得“嗨皮”呢,房門無聲地開了。
一身睡衣的古大少沉著臉走了進來,看著小小腦袋鑽在枕頭底下,“嗚嗚”叫得像被待宰的羊羔,半天沒有言語。胡嬸看著擔心不已,生怕大少爺發脾氣,趕緊說道:“大少爺不是睡了嗎?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煮碗魚片粥?”古大少搖了搖頭,說道:“我在樓上聽到動靜,下來看看。”本來還“嗚嗚”“恩恩”的小小,霎時聲息全無,身子也抖了起來,她實在怕極了大少爺,生怕古大少心情不好,給她來一個“打擾大小姐優質睡眠罪”的加刑。賀煥看著即時老實下來的丫頭,不禁苦笑。抬頭看著臉色依舊不好的古楷,低聲道:“還得二十分鍾吧,你先睡,收拾完她,我上去找你。”古楷盯著小小看了好一會,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當小小再次被汗水濕透,渾身脫力時,賀大爺才結束他的賀氏臀部按摩,讓她自己活動下雙腿。小小已經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不知嘟囔了句什麼便睡死過去。
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小小睜開了眼睛,見著胡嬸隻喊了一個字:“餓……”屁股上針紮般的腫脹感已經消退了很久,隻剩下麻麻的刺痛,雖然還不能下床,但是兩腿已經恢複了知覺。不禁嘀咕道:“這賀老大手藝不錯,有一天下崗的話,完全可以去做跌打大夫,管殺還管埋。”殊不知,昨晚賀老板和古太子的深夜對話,便結束於賀老板頭疼又無奈的一句:“說好了,以後管殺不管埋哈。”
小小嘴巴不停地享受著胡嬸給她準備的美食,直吃得讓胡嬸唬了一跳,這是病號嗎?這比她家老胡飯量還大,怕她躺著不好消化,也怕冷丁進食傷了脾胃,說什麼不肯再讓她再吃第四碗了。看著小小委屈的撅著小嘴,不敢言語的小模樣,長歎一口氣。
胡伯胡嬸跟她生母孟庭芳打過幾年交道,生怕小小跟她生母一個性子。古涵山跟發妻是青梅竹馬,先古夫人是古老太爺戰友的小女兒,兩人在當年B都大院裏是出了名的鶼鰈情深,門當戶對,古涵山之後退伍從商,事業逐漸做大,身邊連逢場作戲都甚少,一連生了兩子一女,古夫人去世時還以高齡懷了一胎,足見感情之深。當年古家老太爺和古涵山父子未被平\\\/反之時,先夫人不顧全家的反對,舍命營救,因此掉了第一個孩子。中間種種,不勝枚舉。可是古涵山可說是半世英明和後半生的幸福,中斷於孟庭芳的出現。胡家兩口子初見時甚是擔心小小的性格也像其母,可是不僅感歎於這女孩子的乖巧伶俐,更吃驚於這個孩子什麼都不記得了。胡嬸小心地試探了幾句,小小六歲那年的記憶似乎被人摳去了一段。胡嬸不敢再問,隻好靜下心來把她當成欣然的替身,悉心照料。
小小吃過晚飯,來不及說什麼,又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天亮,屁股和大腿上的傷勢雖然見好不少,卻依舊不輕,小小從被打之後便越來越少說話,總是發呆著看著眼前的白牆,胡嬸每次進來給她送飯,換藥,帶小護士給她打針外,也不打擾她發呆。每次見這孩子一臉思緒,隻有微微歎氣。直到第三天傍晚,算著時間小小下午覺該醒了,開門送飯時,卻發現,小小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