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做了近十分鍾的心理建設,約摸著再不去自首,古二少屁股大概已經開花結果了。磨磨蹭蹭的起身上樓了,邊上樓便使勁兒揉著自己可憐的屁股,一邊安慰自己,沒事,沒事,表少爺的板子不太疼,沒有大少爺的藤鞭疼……這邊自欺欺人著,這邊已經熟門熟路的走到賀老大的房門口了。
賀煥房間在二樓最裏側,小小躡手躡腳的半蹲在房門口,當年做賊都沒這麼膽戰心驚。努力把耳朵緊貼在房門口,恨不得把大門鑽出個洞來,也沒聽出太大的動靜。難道賀老大和古二少在臥室裏麵相擁而眠了?小小忙搖頭,搖掉了這個驚悚的念頭。突然,“唉唉”的呼叫聲伴著大步邁出的腳步聲,逐漸清晰傳來
房門隔音極好,小小支棱著全身細胞,也隻聽到斷斷續續的幾句:
“啪!”絕對是巴掌扇在光屁股上的聲音,傳出的這麼清晰,小小渾身一顫,賀老大的巴掌是鐵做的吧。
“表哥……表哥……真不是我……啊啊啊……冤啊……嗷”古二少的呼救聲斷斷續續,似乎馬上就不省人事。
小小兩手不停地揉著自己屁股,滿腦袋糾結的圓圈圈,賀老板的杖刑她品味過多次了,她真的真的不想再嚐試了。古二少,要不您先開個路?
“啪!”“啪!”清清脆脆的兩巴掌聲傳來……震得小小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跑不了你……反了天了……二十四歲……四歲……屁股開花……”賀煥的怒吼聲讓小小抖得幾乎癲癇了。
小小本不是什麼大義為民,舍生取義的英雄豪傑,可是自己當初的小把戲,本來隻想YY一下,趁賀老大發現之前就毀屍滅跡的,誰知道一出事接著一出事,搞到現在這烏龍局麵呢。
第四聲清脆的巴掌聲伴隨著古二少竇娥般的冤叫聲響起時。小小半身一軟,腦袋重重的撞在了房門上。
不重的“咣當”聲,讓屋裏的巴掌聲、冤吼聲瞬間停止。小小知道再無可退,勉強直起打軟的兩腿,哆嗦著爪子,撓癢癢般的撓了兩下房門。
賀煥一愣,不管上身半趴在辦公台上受刑的古二少著急忙慌的穿起掉在地上的褲子,仔細聽著門外的聲音。已經過了午夜,,唯一敢過來求情的欣然也吃完藥休息了,而且古家上下早就睡了,想通風報信都沒有人去,隻剩下小小剛剛還精神著……小小?
賀煥一笑,把右胳膊剛挽上去的袖子慢慢放下,直起身子,靜等著門外的動靜。小小已經回過神了,伸頭是一板子,縮頭是兩鞭子,早晚都躲不過,人家古二少好歹還敢盯著大少爺的熊熊□□坦白,她孟小小好歹當了十幾年的漢子,雖然慫了點……嗷嗚,可她真的不想呀。如果裏麵的是她親哥,她闖再大的禍也敢咬牙認了;如果裏麵的是阿晗,她能直接衝進去把古二少抗出來,順便還能回施暴者一個蔑視的白眼。可惜,裏麵既不是她親哥,也不是她什麼故交友人,偏偏還是掌握著她生殺大權的冷心冷麵行刑手,小小深深的鄙視著自己,讓你丫沒事兒找事兒想YY,換個孬點的主兒不行嗎?
一邊鄙視曾經的自己,一邊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氣,砸門般的“咣咣”猛拍著賀老大的房門。賀煥笑了,這丫頭膽子見長呀。古二少臨表涕零,什麼叫以德報怨,什麼叫虛懷若穀,什麼叫慷慨解難,看看,這就是孟小小,這就是他古默然即將崇拜追隨終生的孟小小!
賀煥笑得愈發慈祥,笑著揚聲道:“進來吧。”古二少已經不敢再看大表哥的表情了,太恐怖了,彌勒佛般的笑容背後深藏著殺機與辣手。古二少立刻站得筆直,控製著自己臀部肌肉的抖動來掩蓋剛才光屁股挨揍的不良記錄。
就看剛才舍生取義般砸賀老大家房門的孟小小同學,哆嗦著雙腿,顫兒著胳膊,渾身搖得快要散架子似的,一步一抖的蹭了進來。進門之後便乖順的要死,自動自覺的靠牆直立,小腦袋就沒抬起來過。
古二少微微一愣,這架勢好眼熟呀,自己當年無數次被逼無奈投案的時候就是這姿勢、這表情,不對勁兒呀不對勁兒。
賀煥笑容更深了,看著恨不得把牆站出個窟窿的小丫頭,和風細雨的問道:“這麼晚了?還不睡?”小小身子抖得更厲害了,語無倫次的回道:“表少爺不睡,我也不睡!”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古二少立刻發散性思維,一臉好奇的望向自己曾深深敬愛的大表哥,眼神裏充滿了“原來您好這口!”的濃濃鄙視!賀煥一巴掌拍向站立不穩的古二少,壓下噴湧的尷尬,盡力保持著慈和尊長的口氣循循善誘:“我和你家二少爺說會話,沒事你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