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煥頭對尾連抽完了三顆煙,回身看著小小趴在刑台上,不吃不動睡著了般,也就沒有理睬皺著眉頭大步上樓,出了東配樓便吹起了冷風。又接了四五個電話,才使勁兒按了按太陽穴轉身回了地牢。
結果他出去時什麼樣,回來還什麼樣。小小連半搭在床邊的褲腳都沒撈起來,紋絲未動。賀煥臉色陰沉,他沒有跟半打女孩子打交道的經驗,別說他掌刑堂之時,就是默然、欣然在他手裏挨教訓,也從沒有人敢執拗如此。何況,泊然剛剛被她傷了根本。自己強壓下想要活剮了她的怒氣,陪老爺子演戲。不知好歹的小丫頭還敢如此!
賀煥對小小的憐惜本就少得可憐,即是看在老爺子的苦心上,也為了怕泊然跟老爺子越走越遠,所以對這丫頭才時有特殊,但是小小還沒那身份和資本能讓他無限度忍讓。在古家徘徊了一天,外麵麻煩事一堆等著他處理,待會就要出門,明早還得趕在泊然手術前回來,本就煩憊不堪的賀煥更加不耐。賀煥深吸口氣,慢慢走到小小身邊,平靜下語氣對她說道:“起來,把飯吃了。”小小渾身一顫,依舊閉著眼睛,隻把身子慢慢的轉了過去,留給了賀煥脊骨突出的後背和紅紫猙獰的光屁股。賀煥是真怒了,再不想慣著她,幾步過去撈出一根鹽水桶裏浸著的鞭子,轉身回去揚手抽向小小後背。“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破口而出,身上那髒汙不堪的校服“吱啦”一聲被生生抽裂開來,小小如被扔進熱油般猛的竄起,捂著後背一下掉到了刑案後麵,腦袋搭在案邊,死咬著嘴唇,緊閉著眼睛,渾身顫抖,再難發出動靜。賀煥帶著怒氣的一鞭抽出後,便有些後悔,看著小小那痛不欲生可依舊不肯哭出聲的慘白模樣,微微歎口氣。抬手看著自己隨手拿起的長鞭上淡淡的血跡,悔意更濃了。揉了揉眉心,就要轉到後麵去看小小,誰知小小突然咬牙站起,抓起早已冷掉的飯碗,瘋了般用盡全力向賀煥砸去,賀煥側身避過,還沒來得及驚訝小小這找死的膽子從何而來,一擊不成的小小轉眼就抓起油膩的菜盤,不歇手的一個個向賀煥擲來。四五個菜湯、油花四濺的盤子帶著小小那氣力漸弱的力道,連賀煥衣角都未蹭到,可是那油汙,湯漬卻淋了賀煥一頭一臉。賀煥臉色青黑,揚起鞭子便照著還在四處找凶器的小小抽去,還好理智尚存,看到小小那高撅在案邊,血跡斑斑的小屁股,半路收回了手,雖然收鞭及時,到底鞭尾還是掃到了小小腰間,連帶著紫色的屁股,又一道血花綻出。小小猛然抬頭,幼獸斷尾般的慘叫嘶吼而出,半趴在刑台上大喘著粗氣,再沒有力氣動彈了。賀煥捏緊了拳頭,看著自己和小小都不比對方差的狼狽,再不肯多待,甩手扔下鞭子,掉頭就走。快走到門口,衝頂的怒火稍平,慢慢回過身來,看著小小後背衣服撕裂後露出的皮開肉綻的後背,和那一片落葉都承受不起的屁股。驀然想起那個小心翼翼蹭著自己胳膊的小腦袋和老爺子半年來的一次次欲言又止,長長的歎了口氣,一步步挪了回去,壓著怒氣冷喝到:“孟小小,最後一次,再有一次,吊在這抽鞭子的就是你弟弟。”小小瞬然安靜了,呆楞著茫然的大眼睛一格一格的抬起頭來,不可置信般看著賀煥,張了張嘴,慢慢地撐起身子,緩緩的低下身,賀煥發愣間,隻見小小那條早看不清顏色的褲子兜麵撲來。賀煥反手一擋,輕飄飄的布料被甩在了鹽水桶裏,小小發出了瀕死絕望般的嘶吼:“王八蛋,你們這群王八蛋,他才十歲呀,你們這群王八蛋!”話未說完便猛咳起來,悲憤欲絕般趴伏在案邊失聲痛苦。古默然當年第一次當他麵爆粗口,代價是半個月沒能下床的一頓皮帶,其它若幹敢在賀老板麵前帶髒字兒的,還沒有直著喘氣的呢。小小真的是在找死!賀煥青筋暴露,掉頭就走,多待一秒鍾都怕自己控製不住拔搶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