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雖然家裏倆小閨女還在鬧著別扭,古家眾位當家也不得以登上了行程。
賀煥自年前快速幹脆的處理董船一事,為古涵山老首長利落地斬去一麻煩,B都那邊極是讚賞,而賀煥低調的做派、疏朗豪邁的性格,也讓一群出身草莽,雖然退居幕後,卻依然有影響力的大佬們,很是欣賞。所以古涵山這次回B都,不少有女待嫁的人家,走得近的都玩笑說,大兒子不來,大外甥和小兒子一定要帶來,別總藏著掖著跟養姑娘似的。於是,古楷跟著C市陳市長,作為隨行的企業代表團的一員,代表古氏出訪東歐。而同日,古涵山則帶著賀煥和古默然,登機進京。
12號早晨,古楷上午要到市政府報道,一大早便到了醫院,欣然已經醒了,正在醫師的指導下做著晨間舒展練習。見大哥進來,甜甜一笑。古楷站在門口,直到妹妹出了一身薄汗,結束練習,才走上去,接過胡嬸的毛巾,給她擦著臉。欣然眯著眼享受著,古楷細細地叮囑著,不厭其煩地把所有注意事項都說了個遍,欣然不耐煩地點著頭,嘟囔著:“才28,跟88似的。”古楷揚手照她屁股輕拍一下,無奈道:“我最晚二十號就回來,這些日子,聽胡伯胡嬸的話,聽大夫的話。要是敢胡鬧,我回來跟你一塊算。”欣然忙不迭地點頭,每次出門前都是這幾句,也沒見點新詞兒。
古大少新詞兒很快就出來了:“小小,第一次化療結果的報告後天就出來了,第二次化療大概在二十號左右。你要是,不想見她,隨你。反正過段時間就要徹底隔離了。這幾天她可能會很難受,我們都不在,我讓胡嬸多去那屋陪陪她,你別吃醋就好。”
欣然眼淚刹那間落下,撇過頭,不言不語。
古楷歎氣,揉了揉她腦袋,歎道:“錯的是我們,當年的事兒,不該你們姐妹倆承受。哥也不難為你,她每天在你門口蹲著,還以為你是因為她在南英麵前給你丟臉了生她氣呢,這樣也好,等她化療之後再說。這幾天,她可能也沒力氣來找你了。”欣然知道大哥在勸她,可是大小姐脾氣上來,也犯起了倔,隻扭著頭,也不答應。
古楷無奈地揉著她腦袋,歎口氣,最後囑咐道:“乖,過幾天哥就回來了。每天晚上給爸爸打個電話,爸天天惦記你呢。”欣然順從地點著頭,貶著嘴,回著頭,猶豫半天,咬牙道:“三天,我再想三天,我就去找她。”
古楷大笑,親了親妹妹的額頭,轉身出去了。
小小還在睡著,頭發掉了不少,小腦袋瓜稀疏了不少。古楷坐在床邊,掀開被子看了看小小屁股上的傷,那天的巴掌根本就是拍灰的力度,早就沒影兒了。原來的鞭傷,兩鞭交界處還有些痕跡。背上的幾道疤痕,一直未退,交錯在腰間的胎記上,像黃白色的網,緊緊地扣在了小小單薄光滑的背脊上。
古楷摸著小小的小臉,輕聲道:“乖點,等大哥回來,給你帶一車好吃的。”
小小渾然無覺地打著小呼嚕,咽了咽口水,癢癢似的撓了撓臉。古楷淡笑,攥了下她難得暖暖的小手,起身走了。
古二少別扭了好幾天不肯進京。賀煥為了以防萬一,昨晚歇在了古宅,早起不錯眼的盯著古二少收拾完行李,收拾了自己,直到中午吃過午飯,看他上了車,才微微鬆口氣。父子三人,也是一行先到醫院。
欣然早在門口等著他們了,見小小房門緊閉,似乎還未醒,古涵山、古默然、
賀煥便坐在桌邊看著欣然吃著下午茶。欣然仿佛什麼都沒發生般,跟老爹嬌聲抱怨著早晨他大哥有多墨跡。然後毫不留情地嘲笑著上次被嚴五小姐惡整的她親二哥,要不是賀煥在桌下狠腳一碾,古二少都要羞憤離席了。賀煥倒未多說什麼,他出門次數太多,反倒是這兩年因為欣然病著,他在C城停留的時間反倒長了,這次祝壽,十四號正宴之後,老爺子會帶著古二少挨家展覽兒子去,他則會立即返程。小小第一階段的報告就要出來,欣然下一階段的治療計劃也要最後確定。古家、賀家一大攤子事兒,所以賀煥壓根沒覺得自己要出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