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重蹈覆轍,錯上加錯,安於淵特地整整麵色,擺出一副傲慢厭煩的樣子,低聲道:“恐怕不必了。”
沒有和緩的臉色,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解釋,看起來拒人於千裏之外,冷硬的很,實在是令人討厭。
——可惜以上,隻是安於淵本人自認為如此罷了。
雖然並不明白安於淵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在寧夏初他們看來,安於淵自然是怎麼做都是對的,都是有他的道理的,他們隻是覺得這樣冷傲的師父/安前輩很稀奇,從來沒有見過,別有一番風味……咳咳,搭配上他俊美的麵容,其實更讓人心癢癢了有沒有!
再一想想安前輩這種高冷背後其實柔軟溫柔的本質,饒是林玉墨他們幾個人對於安於淵完全沒有什麼特殊想法,都一時覺得心裏滾燙的簡直有些把持不住,更別說寧夏初了,能忍住不一個飛撲掛到師父的腰上做掛件都已經是很有自製力的表現。
——其實安於淵自身的麵容,本就是更契合原著裏那種“冰山之巔將化未化的初雪”般氣質的。
而作為當事人的白澤期呢?他其實一走近到安於淵身前的時候,就已經感應到了安於淵如今的修為,心中下意識的一跳。
當初在廣黎比試的時候,他和安於淵都是元嬰中期的修為,彼此相差無幾……而後這五年來,他自認為自己一直潛心修煉,沒有半分鬆懈,來之前他信心滿滿的覺得自己應該是和安於淵的修為相當甚至可以超越他的。可是如今他不過是元嬰期巔峰圓滿而已,安於淵卻已經突破到出竅期了!
這其中差距讓白澤期極其努力才沒有當場失態,按照自己所設想的舉動繼續下去。
看到安於淵的成長,再對比自己,白澤期忽然就好像有些自己不曾努力過似的心虛的感覺。或者更可怕點……他的資質遠不如人。
白澤期覺得他的臉色都跟他的姓氏一樣有點發白。
而現在安於淵又是這份態度,白澤期一不小心就想的更多了。
他理所當然的覺得這是因為安於淵對於自己修為上的進度很是失望,從而認為自己沒有與他相交的資格,於是特意擺出的拒絕的態度……雖然這讓他很羞愧,但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易地而處,若他是安於淵,他也會這樣想的。自己寄予希望的對手幾年之後居然還是沒有一抗之力,遠遠被甩在身後什麼的……恨鐵不成鋼實在是在所難免。
安於淵臉色如此冷硬說不得正是對於自己的惋惜,也是對於自己的激勵。
這樣想著,白澤期心中最後一點鬱氣也徹底消散了,他甚至有精力細細把安於淵此刻的表情銘記在心裏,好能夠在懈怠的時候瞬間回想起來,給自己以鞭策……盡管看著看著,白澤期也有點分神,默默地覺得安於淵這位道友就算是生氣,那也是極為好看的。
咳,能被他看入眼中想要交做好友的修士,自然不是凡夫俗子,容貌修為品行必然無一不出色!
是以最後白澤期祭出在他身上幾乎是從未存在過的好脾氣,不僅沒有任何不豫之色,反而滿臉歉意的沉聲道:“我明白了,對於此次叨擾我真是萬分抱歉。希望下次我能夠讓你滿意,也讓我自己滿意……”
滿意?滿意什麼?誰也不知道,安於淵他們所有人隻能一頭霧水的看著白澤期就像他莫名其妙的來一樣又莫名其妙的回去了。
尤其是安於淵,看著白澤期的反應,他竟然一時摸不準自己剛才的那番作態究竟是對白澤期起了什麼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