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3 / 3)

手臂上肌肉晃眼,兩方緊實的肌肉開始了較量。

沒有刀光劍影,無需流血送命的較量,可氣氛依舊緊張。

眾黃巾軍和管和屏息以待,目光彙集在一處,不敢有絲毫的分神。

張瘋和李彪兩人相對而坐,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聽得李彪突然大喝了一聲,“給我下去。”

糾集著大塊肌肉的黑黝手臂上突然暴起青筋,他猛然發力,粗壯的手臂順勢壓下去。

張瘋一皺眉,後槽牙一咬,卻隻能看著手臂慢慢被壓下去,不……

他心裏在說不……但對麵的李彪已然撇嘴冷笑,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榮光,畢竟與自己的年歲和這些年戎馬沙場的閱曆比起麵前那黃毛小兒都大了一倍來著。

所以……

所以……

所以,在快要將張瘋的徹底壓到在桌子上的時候,一股大力猛然從張瘋的手上湧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成就了最後的結局……

李彪一臉鐵青。

張瘋抽出手,朝著他一抱拳:“承讓。”

雖不至於一臉的得意,不過成王敗寇向來便是如此簡單,便是從表情上也可以看出。

張瘋一臉的風輕雲淡。

“果然……”李彪有些尷尬,站起身來,說道,“果然後生可畏啊。”

算是找了個借口,說完,他轉過身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管和說了聲,“諸位還請慢用。”

說罷,便急忙追了出去。

追上李彪,也不過三兩步的功夫而已。

“李將軍,怎麼走的這般匆忙,倒是酒菜不符合你的心意。還是連小弟的麵子都不給了?”管和追上前去,忽的伸手往一旁一指,說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彪點了點頭,不知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領著李彪來到一個僻靜的荒園中後,管和警覺的望了四周一眼,見四周無人之後,才道:“李將軍何故就這般走了,是酒菜不對胃口,還是……”

管和這是明知故問了,從李彪仍舊一臉鐵青的神色可以看出對於剛才扳手腕失禮一事仍舊耿耿於懷的很。

雖是如此,李彪卻說道:“我忽然想起軍中還有一事……”

話未說完,便聽管和打斷道:“李將軍,何必找借口呢?怕是剛才一事,讓李將軍心頭不爽了吧。”

他如此直截了當,讓李彪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第十二章挑撥

見李彪沉默著,並不言語。

管和問道:“李兄,你可知道韓大人此番宴請那張將軍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彪搖了搖頭。

管和又問道:“李兄,剛才你與那張將軍比試扳手腕,覺得他的本領如何?”

李彪猶豫了一下,給出了自己的評價:“還……還行吧。”

還行?其實豈止是還行而已,不過李彪實在不願承認自己技不如人的事實。

“是嗎?”管和忽的眉毛一挑,“如果讓張將軍代替你的位置的話……”

他的話還未說完,李彪眼中閃過驟然閃過一道寒光:“什麼意思?”

“意思?”管和微微一笑,見李彪一臉的陰冷,便知魚已上鉤,此刻說道,“不知道李兄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李彪見他笑的越發詭異,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所謂廉頗老矣,尚能飯否。”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如小弟猜的不錯,李兄差不多已經過了不惑之齡了吧。”

“今年剛好四十。”李彪點了點頭,問道,“管軍師,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李兄還不明白。”管和瞥了他一眼,說道,“韓大人這次設宴沒有邀請你,而且還特地款待一個毛頭小子,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他說話語調古怪,李彪連連皺眉,越發覺得不妙。

“為什麼?”

“因為韓大人想讓張將軍取代你李兄的位置啊。”管和直言不諱。

李彪自是不信,搖了搖頭,說道:“我與韓大人相交二十餘載,情誼深厚,他怎麼會讓一個毛頭小子來取代我的位置。管軍師,隻怕你說笑了吧。”

雖這般說道,但見李彪臉色陰沉,顯然多少有點懷疑了。

察言觀色也是謀士必備技能之一。

此刻打量著李彪,管和也沒反駁,分析道:“那李兄你想,韓大人為什麼會突然宴請張將軍這個黃毛小子呢?”

“可能是盡地主之誼吧。”李彪應道,可明明是有點不自信了。

“地主之誼?”管和微微一笑,他要一步步瓦解李彪的心理防線,此刻分析道,“可是那張將軍乃是一屆無名小將而已嗎,雖說他在張角公的手下,不過張角公已死。按道理來說,韓大人根本不會這般殷切的招待他,除非……”

管和有意拉長聲調,待李彪按捺不住,追問道:“除非什麼”的時候,才慢悠悠的說道,“除非韓大人有意拉攏那黃毛小子,隻怕將軍你的位置不保啊。”

“不可能。”李彪再次搖頭,可說話的語氣比起剛才明顯心虛了不少,此刻依舊說來,“我與韓大人相交二十餘載……”

他還未說完,管和便打斷道:“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之事,史書上記載的可是不少啊。李兄,隻怕你也要躲不過這般的命運吧。”

“韓大人可不是這樣的人。”李彪“哈哈”一笑,其實心虛的緊,至於那般放肆的笑聲,大概是想掩蓋他內心的惶恐吧。

聽他又道:“我與韓大人相交二十餘載,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怎麼會不清楚,他絕對是做不出那種事的。”

他說的自信滿滿,卻又不覺,剛才那般放肆的笑聲真巧驚動一個路過的行人,一下將那那行人吸引了過來,躲在了暗處。

“可是,人是會變的。”管和伸出左手食指,在李彪麵前搖了搖之後,分析道,“李兄,你也不想想,你現在已是不惑之齡,壯年已過,再過幾年便是風燭殘年了,在這亂世烽火中,哪還有一用的價值。而那毛頭小子,正值青春年少之期,況且張角公已經死……”

他還未說下去,就聽李彪說道:“張角公死後,我聽說接替他的是一個年輕公子哥,不知那公子哥是什麼來路?”

躲在暗處偷聽的那行人,聽聞此言,猛的心中一動。

這時聽管和說道:“既是黃毛小子,有什麼大用的。”說著,他嘿嘿一笑,又道,“所以那姓張的小子投奔至韓大人處,謀求一官半職,韓大人見他年輕立壯,本事也可堪不錯,便與我商量,意思是讓他取代李兄的位置。”

李彪動了動嘴唇,還想要說一聲:“不可能。”卻終究沒有開口。

又聽管和繼續說道:“所以,我勸李兄還是早些離開韓大人吧。到時候若要韓大人親自將你的職,隻怕不是現在這麼客氣了。”

說著,管和一橫手,閃過脖子,做了一個殺人滅口的姿勢,然後說道:“李兄,若想活命的話,我勸你還是自己早些和韓大人辭別,另覓高就吧,晚了……”

說到這裏,他又停頓了一下,走上前去,伸手一拍李彪的肩膀,眉毛微微一挑:“當然,其實還有別的辦法,就是不知道李兄你敢不敢做了?”

“什麼辦法?”

李彪終究還是信了管和的話,雖見他臉色越發陰沉,卻也不再追問韓馥將任命張瘋那廝接替自己職位一事的真假。

見謠言捏造成功,管和一瞥嘴角,湊到他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魚已上鉤,現在隻待收線了。

“什麼?”

李彪渾身一震,管和那幾句耳語輕微如飛蚊在耳邊掠過一般,但是給他的震撼……

“什麼,你要讓我殺了韓大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管和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淡淡而道,“如果李兄不想死的話,也隻能走這條路了。”

說著,他瞅了李彪一眼,歎息道:“其實以李兄之神勇當世少遇啊,隻可惜韓大人鐵了心要讓那黃毛小兒接替李將軍的位置,小弟再怎麼勸說也沒用。”

他這般說來,忽朝李彪一抱拳:“小弟想起韓大人命我多加款待姓張的那一夥,那麼,這就告辭了。”

“等等。”

李彪猛然一伸手,一下攔住了管和,他皺著眉頭,心中計較再三,牙齒一咬,緩緩說道:“既然他韓馥不仁在先,那就別怪李某不義了。”

他咬牙切齒,眼角眉梢慢慢浮現出了一股冰冷的殺氣。

管和看在眼中,微微一笑。

魚已上鉤,此時正是收線的大好時機。

那麼,接著,就等著將魚釣上來了吧。

第十三章且慢

算是挑撥成功了,不過管和還不放心,又加了一把火,說道:“如此大逆不道,將軍可要想清楚了。”

“事已至此,管軍師我且問你一句,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可上得李某這條賊船?”說著,李彪的目光悠然發冷。

管和撇嘴,如此大逆不道謀反叛亂之事,本來就是他的計劃之一,所以根本不需要絲毫猶豫的,此刻說來:“李兄,你也太小瞧我管某人了吧,既然我將這事告訴於你,當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說著,歎了口氣,又道:“隻是他韓大人太令人寒心了,也怪不得我管某人心生反叛之意。”

算是替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不過在李彪麵前,他這般的誠摯,隻怕也是裝的。

“好。”

李彪見管和已經答應,當即便要去找韓馥,不過卻被管和攔住了。

“管軍師,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兄,你這般便要去找韓大人,隻怕太魯莽了。況且人多眼雜……”說到這裏,管和停頓了一下,湊到李彪的耳邊,低聲說道,“沒有一個萬全之策,我等謀反叛亂之事怕是多半要敗露,所以……”

“所以,什麼?”李彪一皺眉,管和的話,正是自己所擔憂的。

“所以要想一個萬全之策啊。”管和悠然一笑,淡淡而道,“眼下正有替罪羔羊一隻,就不知李兄意下如何了?”

“替罪羔羊?”李彪一愣,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管和走到一旁,伸手一指遠處宴會廳的方向,說道:“那姓張的小子和他手下的那些黃巾軍不正是送上門來的羔羊嗎?”

李彪點了點頭,聽管和繼續說道:“我們除了韓馥大人以後,便將這事推到他們的身上,接下來就沒我們什麼事了。”

他說的輕鬆愉快,李彪卻還有顧忌,說道:“不過那些黃巾軍眾人都在宴席中,要把這事推到他們身上的話,怕是不合理,也沒人信啊。”

“以你我兩人之威信,說出的話,還怕沒人信。”管和不以為意,又道,“況且他們所保的那個李公子還在韓大人的臥室中,到時我們就把這事推在那位李公子的身上,也不怕他人亂嚼舌頭。”

雖是三流謀士,不過想出這等奸計也在情理之中,李彪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下也無後顧之憂了。倒是躲在暗處偷聽的那個人,心頭猛的一寒,驀然驚出一頭冷汗。

至於奸計已定,現在就欠實施了。

而李彪起身前去找韓馥的話,未免會驚動他人。

管和吩咐李彪在這裏待好,畢竟此地荒園幽靜,來往的下人也少,要在這僻靜處殺人的話,也不會驚動他人。

一切囑咐完畢後,管和便離開了荒園,前去找韓馥了。

他管和本是韓馥手下的首席謀士,地位和他人不同,麵見韓馥根本不需下人通報。

找到韓馥之時,韓馥正在花園之中閑逛。

他韓馥自詡自己為高雅之士,自然也有與之相配的高雅趣味,哪怕這些隻是做給他人看的,這一點卻也很重要,馬虎不得一點。

至於賞風吟月,這等風雅之事,於韓馥這種故作清高之士,其實是一點沒有趣味的。

所以除了沒事摘上一朵鳳仙花低嗅於鼻尖之下,他便也沒做不出什麼風雅舉動了。

這時管和走進花園,和韓馥一番客套之後,便直接入了主題,說道:“韓大人,李將軍有事要和你詳商,不過有怕隔牆有耳,走漏了風聲,所以讓我來請你去荒園一敘。”

“什麼事這般隱秘?”韓馥一愣。

管和笑了笑,說道:“這我也不知,還請大人移步一敘。”

對於管和,韓馥是沒有一點懷疑的,所以沒有絲毫的猶豫,他便跟著管和來到了荒園之中。

荒園顧名思義其實就是一間荒廢的園子,坐落在韓馥府邸的東北角。

以前是一間花園來著,而韓馥其人,又特別相信風水學說,一次請來某一位風水大師,推算出這片花園不宜種植任何花卉,然後便吩咐了下人將花園裏的各種鮮花盡數鏟除。

之後,大抵他又忘記了這事,待花園中的各種鮮花盡數被鏟除以後,便也不再吩咐下人如何處置這片地方。爾後這片荒廢的花園一直空置於此,直到管和領著韓馥踏進荒原之時,荒原之中早已野草滿地瘋長,更有甚者都爬上了高大的牆頭。

管和領著韓馥剛一走進荒圓,李彪便從一旁閃身而出,一下擋在韓馥身前,一抱拳,說道:“韓大人,久違啊。”

韓馥沒注意到他臉上笑意的古怪,問道:“李老弟,你邀我前來,到底有和要事相商?”

他與李彪向來以兄弟相稱,一時顯得兩者之間相交的情誼之密,二來這般親密的稱呼用來籠絡人心的不二之選。

“不敢當。”李彪一咧嘴,冷哼了一聲問道,“韓大人,我且問你,你宴請張角公手下的那些黃巾軍卻獨獨不通知我這時是什麼意思?”

一開口便說這事,管和沒料到李彪如此直接,又恐自己想出的奸計被戳破,還不待韓馥開口說話,便搶先厲聲問道:“韓大人,你此番宴請張角公的手下,卻不通知李將軍到底是何意?”

韓馥當隻是一時疏忽,可是還不待開口解釋。

便聽管和搶著說道:“韓大人比也不必狡辯了,我已盡數告訴李將軍了,似你等不仁不義之人,實在不值得我們輔佐。”

說著,他給了李彪一個眼色。

後者會意,踏步上前,一手捂住韓馥的嘴巴,另一手一下握住韓馥的脖子,待韓馥驚魂未定正要一下將其弄死之時。

這時便聽一聲:“等等。”

在那爬滿了野草的高大牆頭之後,忽的走出一人。

他身形略顯清瘦,皮膚也略顯清白,其實長得也不帥,在人群中也屬於很普通的一類,甚至一眼望去,沒看仔細的話,第二眼望去完全就可能不認識了。

但他一身天藍色t恤的打扮還是非常奪人眼球的。

畢竟在血魔大陸上往來走動的人不論達官富貴還是百姓平民都是三國時期打扮的人。

那一身T恤裝扮,除了他李蔽又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