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進院內,正對著的門開著,阮景禾就看見一位身著正裝的男人,戴著眼鏡同蔡老板在說著話,手中是紙筆,時不時在記錄些什麼。
院中有棵大大的梨花樹,風一吹過就飄落了一片,剛才領阮景禾他們進來的小孩無奈的拿起掃帚又打掃起來。
阮景禾看著對方的側臉,總覺得眼熟,應當是見過的。
小洪幫她拿了個椅子來坐下,又給她端了杯茶,忙上忙下的搞得阮景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做好這一切,小洪就站在阮景禾身後。
阮景禾回頭悄悄瞥了一眼,又心中嗤笑他跟個保鏢一樣,看著杯中的十裏青柳茶,又覺得這人細心,就連茶葉都帶了些在身上。
裏麵的人也沒談多久,大概兩盞茶的工夫就往外走了。
看樣子二人聊的很開心。
阮景禾立馬將手中的茶放下,趕緊朝蔡老板迎上去。
“阮小姐?”
許是風大了些,梨花落下遮住了她的視線,阮景禾看向對方的一瞬的怔愣。
這才想起是前兩日見過的。
皮特報社的老板,宋明的老師,沈之楨。
他還是那副斯文樣子,穿著正裝卻比陸恩年還多了幾分書生氣。
“沈先生?這麼巧?”她的眼睛不由得掃向他手中寫滿了字的紙張。
沈之楨顯然是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拿起手中的稿紙遞給她:“打算做一期有關黃梅戲的期刊,來實踐了解一下。”
她接過紙張,除了令人拍案稱奇的文章,他的字也是也是十分俊逸,雋秀;都說字如其人,這句話倒不假。
“沈先生用心了。”她將稿紙還給他,又誇讚道。
“不知道阮小姐來這裏是?”他更好奇這個。
“我也是來了解一下黃梅戲文化。”她並沒有將自己要做的直接告訴對方,畢竟和對方還不算熟,再者說成事前應當少言,慎言。
對方朝她微微一笑,又從衣服上口袋裏拿出塊懷表打開看。
“那麼蔡老板,阮小姐,我便不多打擾,告辭。”對方說完後便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她又有些好奇,於是向蔡老板打聽道:“蔡老板可知這位沈先生的來曆?”
蔡老板對沈之楨也隻是略有耳聞,但還是回答了阮景禾的話:“隻知道沈先生是才從台北回來沒兩年的。”
台北?國內局勢動蕩,台北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為什麼要回來?
不過,與她無關,她不再多想。
“蔡先生,不知可否拿董永賣身的戲本給我?”她此次來還是決定先搞定劇本的事情。
她在心中長歎一口氣,什麼命啊,又當導演又當編劇。
蔡先生當然樂意,立馬就拿了一份戲本出來遞到她手上。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剛拿到手,她就不忍的哼出聲來,不愧是經典,連自己這個不會黃梅戲的人都會兩句。
很好,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成為經典傳唱,連不會的人都要會。
她大致看了一下,心中有了目標,如何刪減,如何增加都需要自己重新打磨。
“對了,蔡老板,不知您的科班有多少人。”她問了一下人數,畢竟還是需要一部分配角的。